“果然江湖传言,不可信!总舵主义薄云天,我等学生羞愧难言!”吴姓士子一揖到底,敬佩之情由心而发。“这……吴兄。”两年轻士子讷讷不能言语。“尔等苦读圣贤书,岂能听信风言风语,总舵主一片胸怀难道视而不见,救命之恩反而蔑视好人?”吴姓士子躬身怒斥。
两年轻人愧疚交加,低下头颅。“吴兄言重了。”萧谙笑呵呵地扶起吴姓士子,袁啸劫面色也好转。
“众位,就此别过。”萧谙笑着上车。吴姓士子目送两人离开,突兀心头一跳。“糟了,忘记顾儒!”
“啸劫,看看你做的好事。”萧谙笑骂道。袁啸劫面露不解,那日在台湾,总舵主不是说过,要‘大传谣言’么?怎么现在反而怪他?瞅了眼萧谙,袁啸劫发现那是打趣,便附和笑了两声。
没走两个时辰,前方又响起呼喝之声,萧谙颇觉怪异,便同袁啸劫一齐下车,一眼望去,原是五十余绿营围在一府邸之前,这府邸上书顾府,虽然如今稍显破落,但也可见主人以前有三分地位。
五十余绿营,不同于方才二十人,他们个个身形健壮,甲胄刀具一件不少,看来是绿营中的精锐。
不会吃不起饭,战力也非方才的绿营可比。此时的他们虎视眈眈,同顾府门前七名家丁,针锋相对。
家丁前方,有一书卷气浓郁的年轻人,但见他身材瘦弱,目光却分外犀利。
有他在前,七名家丁仿佛有了主心骨,个个目光笃定,毫不畏惧的和一众绿营精锐对峙。
“哈哈,顾公子,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也不想在顾府大开杀戒,毕竟顾儒名气在前,只希望两位先生,能同在下走一遭,到得官府,绝不冤枉好人,是黑是白,自会分明。”绿营领头说道。
“呸!想抓我爹爹,先过我这一关。”顾尚毫不退让,身后七名家丁亦是视死如归。
本来顾府有十余家丁,不过一听到消息,便事先离开,只剩这七人存留,盖因顾府于几人有大恩。
“你爹?你不是他侄子么?”领头讥笑道。“呸!读书人的事,过继就是儿子,你这匹夫能管?”
顾尚冷笑一声。“听说顾儒小妾,风骚得紧呐。”领头没甚怒意,冷嘲热讽道。
“放屁,我和翠姐清清白白。”顾尚面色一红。“脸红个什么劲?”领头肆意大笑,身后众多绿营精兵,也跟着大笑出声。顾尚听在耳里,面色渐渐由赤转青,但他没得辩解,越描越黑,再说,确有其事。
萧谙内功深厚,隔得老远,都能听见双方谈话,他稍作踟蹰,转向身后老刘。“老刘,你等我二人片刻。”哪想老刘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开口,萧谙爱好多管闲事,三番五次和官府作对,纵使老刘知他二人身份不简单,可见得多了,他自身恐有危机,只要那些逃走的军兵,记住他相貌,他可就完了。
当前听得萧谙又要管闲事,老刘胸中之气不吐不快。“小相公,我知你热心,不过朝廷这次严令,江南纷争四起,又岂是你一人能够管得过来的?”老刘常和江湖人物打交道,消息算是灵通,这次本不该多嘴,不过小相公为人温和有礼,生得不凡,他心中好感颇多,才会出言提醒,换做旁人,他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