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这才不甘心情愿的乖乖从袖里居然掏出一个荷叶包的糕点出来。
刘文善接过,将高点放至孩子的手心。
孩子顿时大喜,呼喊一声,紧接着,数不清的孩子便涌出来。
饥饿的孩提们将刘文善等人团团围住,个个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们。
刘文善环视了一圈面黄肌瘦的孩子们,无奈的摇头,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随即便回顾刘瑾,吩咐道。
“想办法,四洋商行预备一些粗粮,在此设个粥棚吧,虽是杯水车薪,可至少……可让人良心好受一些。”
刘瑾点头:“噢。”
刘文善从孩子中挣脱出来,重新登上了车。
坐在沙发上他深深皱眉,若有所思。
刘瑾坐在对面,奇怪的打量着自己的父亲。
他依旧还心疼自己的糕点,自己为了攒银子,平时都舍不得吃呢,实在太馋了,才捏下一小块解解馋。
刘瑾突然想到了什么:“爹……”
“嗯?”刘文善回神,询问式的看向刘瑾。
刘瑾抿了抿唇,认真的说道。
“爹,儿子觉得,爹在真腊王面前,过于鲁莽了。”他顿了顿,面上透着犹豫,最后还是咬牙问出了自己的困惑,
“倘若那真腊人不肯就范,爹岂不是置身于危险的境地嘛?”
刘文善笑了,他目光幽幽,很是认真的解释给刘瑾听。
“君子伺机待时而动,犹如利剑,不动则以,动则见血封喉,这可不是鲁莽,而是有备而来,你可知道,在殿中的场景,为父早在一月之前,就已在心中预演了数十次,我为刀俎,人为鱼肉,难道还该客气吗?”
原来……这不是一时的冲动啊。
而是有备而来。
刘瑾:“……”
卧槽……自己的爹和叔伯们,真厉害。
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认了一个爷爷,否则,若和这么一群人为敌,真的会被碾的连骨头都剩不下了。
好可怕!
真是让人胆颤。
可此时,刘瑾心里生出的,却是满满的幸福感。
就如后世,某些人所说的小确幸一般。
开心!
…………
真腊国很快就稳定了下来。
西山钱庄一开业,便立即人满为患。
人们恨不得立即将旧币,迅速的换来宝钞。
宝钞的信用,寻常人可能不知道,可是真腊的商贾,却是或多或少有耳闻的。
有了商贾带头,甚至许多商户直接在铺子前,挂出了招牌,只收宝钞时,这宝钞在此时,推行的极快,犹如瘟疫一般,迅速的蔓延。
许多真腊的百姓,将无数的破铜烂铁,换来了一张张的纸。
虽然兑换的价码,使许多人的身家,缩水了不少。
可对他们而言,能够渡过眼前的危机,就足以让他们心满意足了。
紧接着,真腊国发出了王诏,所有的叛军,立即放下武器,可以既往不咎。
与此同时,虽是国库枯竭,可真腊国终究还是从西山钱庄借贷了一笔银子,发放了军饷,军心开始稳住。预备平叛的军马,也已开始磨刀霍霍。
一切……都在向好的情况发展。
新学的儒生们,开始四处纵横,安抚饥民,同时,也招降了不少的叛军。
更多的人,却还沉浸在学习之中。
宝钞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都是陌生的。
而这精美的宝钞上,那栩栩如生的人,他们需要学会辨认,十两银子是什么样子,五两银子上头的头像该是谁,或者是一两,五钱……一钱。
唯有学到了各个钞种的不同,才能保证自己在交易时,不会遭人欺骗。
他们努力的区分着不同的汉字,哪怕是再穷乡僻壤,再不识字的人,也将这,当作了头等大事。
尤其是听说,在有些地方,某些不法之徒,居然拿着一钱银子的宝钞,诈称为一两四处欺诈,这消息一出,就更加令人不得不防范了。
人们拼命的进行区分,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这一个个方块组成的文字,也渐渐开始耳熟能详。
至少……绝大多数人,首先需要明白的就是一件事……
那便是,正面是一个穿着蟒袍的年轻人,这就是一钱,但凡是长这样的家伙,它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