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地下研究所，散灵之间。

方士礼看着面前这个端坐在散灵铁座上的男人，哪怕他没能从其中感受到一丝气旋威压，他也不敢有丝毫看低，和身边四人一起敬礼说道：“老师好。”

面前这个男人毫无疑问是他们的老师，甚至可以说是全玄国修炼者的老师——目前所有功法的雏形都是出自他手，《玄君秘录》更是他独自创立，旁人一字不能增删，就算需要进行版本更新，也只有他有更新的权限和能力。

任座缓缓点头，说道：“开始吧。”

但方士礼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多问了一句：“老师准备好了吗？”

“笑话。”

任座慵懒地靠着铁座，眯起眼睛看着他们五人：“就凭你们五个，还觉得能伤到我的毫毛？别对自己太自信了，弱子。”

刹那间，怒火从他们的心肝脾肺肾烧到脑下垂体，除了方士礼稍微能抵抗这种突如其来的冲动，其他四人都悍然出手，他也没有办法，一双黑瞳刹那间遍布血丝，他的意志随着视线化为利刃刺向任座！

「斗心」！

「盗梦杀」！

「尸鬼斩尽」！

「点天灯」！

「心转石不转」！

面对玄国五大灵魂系觉醒者的全力杀招，任座只是闲适地坐在铁座上，甚至还打开电脑去P站看看有没有新的黄图，倒是五人却是流鼻血的流鼻血，倒下的倒下，方士礼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软绵绵地跪下了。

“嗯，完事了吗？”

任索现在的语气令五人羞愧难当，就像是异地恋的情侣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开了房，雄气赳赳的男友筋疲力尽后，一直在玩王者荣耀晋级赛的女友才后知后觉‘嗯，完事了吗，完事了你帮我打吧，你李白贼6’。

“你们全部晋升三转了，法术威力上升了不少……”任座闭上了眼睛，回味着刚才的感觉：

“「心转石不转」不错，我有一刹那的呼吸被你影响到了，虽然你没办法控制我的身体，但进步很大；「点天灯」作为灵魂攻击法术，这次让我有点感觉，但要小心使用，你制造的灵魂之火无形无质，极容易误伤同伴……”

任座一一点评，最后看向方士礼：“我本来以为，你是因为修为较低，所以才没能发挥「斗心」的效果。但现在看来不对，「斗心」的诀窍就是用自己的三观碾压对方的三观，打得对方怀疑世界。但你的三观并不坚定，不要说跟我比，跟意志坚定的同转修士相比，你可能也够呛。”

“那老师，我该怎么办呢？”方士礼虚心问道。

“三观问题，当然只能从三观下手。”任座说道：“这方面我不太了解，但你可以从哲学上下手。”

“哲学……”方士礼脸色一红，也不知道他想到什么。

五人离开后，在一旁观察的研究员才过来问道：“任座你有进展吗？”

“有，精神防御法术差不多可以完善了。”

“那么大课题呢？”

“大课题啊……”任座揉了揉太阳穴：“一点都没有。灵魂这玩意，我们几乎是从头开始研究，哪能这么快得出结果。”

“哪怕我亲自来承受他们的灵魂攻击，也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自身灵魂的存在。甚至与其说是灵魂，还不如说是脑电波……”

研究员说道：“但他们已经是我们能找到的灵魂系觉醒者了，连他们都没法给任座你灵感的话，这个课题也只能暂时搁置，等以后出现新的灵魂觉醒者才重新启动。”

“又或者其实根本没有灵魂？只存在脑电波和脑神经所构筑的精神？”一名中年研究员说道。

任座摇了摇头：“现在神秘现象里的妖魔鬼怪，先不论妖魔，鬼往往是死尸生灵，死尸早已失去身体机能，脑补完全不工作，何来脑电波？而怪更是奇特：死物出现灵智。死物没有脑神经，甚至没有生理结构，但却会出现与人类相仿的智慧，除了灵魂假说外，很难找到其他解释。”

“但如果人有灵魂的话，死后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有人疑惑问道。

“阴曹地府？天堂地狱？”任座笑了笑：“虽然我们现在仍然没有观察灵魂的手段，但，应该是存在那种地方，环境应该是类似于编号241实验的地方。”

“说到这个……”有研究员说道：“虽然正式文档还没发给你，但，编号241-F3死了。”

任座微微一愣：“怎么死的？”

“没有外伤，身为‘鬼’灵气能量系统也没出问题，跟A2，D11一样，突然就死了。”研究员说道：“目前认为编号241-F3的死亡原因跟前两个实验体一样，因为离开了培育它的‘超高浓度灵气区域’，导致灵魂消散。”

任座点开编号241的实验文档，敲了敲铁座把手：“灵气与灵魂的存亡息息相关吗……”

编号241实验，内容为在一个超高浓度的灵气房间，处死死刑犯任其自由腐烂，观察是否会产生变化。这个实验已经持续了三个月，一共120具尸体里，有三具产生了尸变，都属于‘妖魔鬼怪’的鬼一类，但完全无法交流，让它们看《深夜走鬼》也没用。

因为现在的样本太少，无法肯定三个实验体究竟是自然尸变还是因为灵气浓度而化鬼，但在将三个实验体调离高浓度区域后就迅速灵魂凋亡，基本可以证明‘强行诱导’的灵魂必须持续保持高浓度灵气才能存活。

这么说，现在出现的妖魔鬼怪，基本都是天赋异禀的灵魂，靠低浓度灵气就能存活，怪不得实力强大。

“但241实验里的灵气浓度已经是我们能达到的巅峰值，要是真存在能让灵魂生存，甚至让灵魂变得可以观察的地方，那灵气浓度得多恐怖，而里面生活的，又会是怎样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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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

晚饭时间，忽然来了兴致，去市场买了材料自己做炸酱牛腩捞伊面的任索，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信息，往上划了一下，发现探秘者抢了几只鸡的刀和酒后，就遇见一只牛。

「田里有只牛，牛似乎长着青色、红色的鳞片，远远看过去，就像是有人用photoshop给它加了一层颜色渐变。」

「它转过头看向我，鼻子里喷出一道灰色的气体。」

「我身体突然失去了力气，骨头好像化水一样，无法支撑我的血肉，整个人像腐烂的猪肉一样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