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你想没想过发财呢?”
“庄老师,谁不想呢?但是,仅凭我这样的,没技术没资本,到哪里发财呢?只能多干些,才能多挣些。爷爷叫我今天把工作辞了,我心里也在打鼓,有点不敢呢。但是,爷爷经验多,我也信他。”
当然,老先生走南闯别,不仅因为他见的世面多。他给人算命,见识的命运也极其丰富,当然可以作孙子的人生导师。况且,这强大的亲情,无条件的信任,就是巨大的力量。
在小波拥有亲情时,在有人为他的进步骄傲时,他就要成功,要不然,如我今天,所谓成功,已经没多大意义了。
与其说,我帮助老师傅是出于报恩,不如说是在寻找自己成功的一点意义。如果成功的溢出效应,能够在另一个人甚至一个家庭的转变中,起到积极作用,也可以聊以自慰了。
这是自我救赎,更是自我证明。
“小波,有句话你爷爷或许跟你说过。富贵险中求。按你的情况,如果要发家致富,必须冒一点风险。你前面说过,不愿意接受我无偿的资助,这是你有志气,我很欣赏。但是,如果我不是无偿的,而是有偿的投资,有风险的,你敢不敢?”
小波看了看我,仿佛不太明确我的意思。
我解释到:“假如你不考虑资金问题,资金由我来出,你只考虑效益问题,你觉得最适合干哪行呢?”
“当然是汽车美容了。我做过,有经验,也知道一些门道。那里面利润空间比较大,而且也是发展方向。中国,有车的人越来越多,需求也大。只要做好了,不愁没活干。”
找自己最熟悉的行当,这是投资的要点。
我问到:“如果我来投资,也就是我出钱,你出力,利润分成,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但是,你这样做是有风险的。”小波的严肃劲与他的年纪不太相称,好像觉得老成些。“庄老师,你没有任何考察和了解,就投资我,万一失败呢?万一我拿钱跑路了呢?你这可不能开玩笑。”
他倒替我考虑起来了。对于我来说,几十百把万,根本不是问题,但对于他来说,就是巨款。作为好人,把巨款当压力,努力工作,为投资者挣得回到。作为不好的人,把巨款当成诱惑,产生非分之想,浪费奢靡,甚至跑路,这也是有的。
他严肃,我就轻松。“小波,你听说过风投吧?没风险不投,有风险要投,没有风险创造风险也要投,对不对?”
他笑了起来,也明白我是在开玩笑。
“你如果是个跑路的人,我开始的建议,纯粹给你送钱,你拒绝了,说明你做人有底线。何况,你爷爷是我的背书人,他相信因果,只要你不背叛爷爷,你就不会背叛我,对不对?”
他没有回答对不对的问题,倒是反问我:“什么叫背书?”
“嗨,这是个财务名词。支票盖了章后,会计或者单位负责人在支票背面签字,叫背书。也就是作见证作保证的意思。实际上,我的投资风险,你爷爷以人品作了保险。”
老师傅此时也听出一些明堂,插话到:“这家伙,把我也押进去了?”
我们三人笑过一阵后,我说到:“小波,你自己测算一下,开个汽车美容店,大概总投资需要多少。”
他盘算了一下,问我:“庄老师,五六十万差不多吧?要简单开业的话,这就够了。如果是接手别人转让的店子不改造的话,马上就可以开业。但是别人转手肯定有原因,效益怕是不好说。但是,如果要找新门面重新装修,那得多点。”
老师傅说到:“没事,大不了,把我的本钱也投进去。”
我赶紧制止到:“师傅,那不行,我跟小波的投资,你不要进来分利润。”
老师傅笑了,说到:“你投资小波,还不是因为我。我挣点钱,还不是为了小波?”
我笑到:“师傅,我们商业上谈投资,就不要扯感情了好吧。你挣的钱,小波今后娶媳妇,你不得准备点见面礼?”
为打消小波的疑虑,我解释了一下。“小波,钱的问题,你尽管提,只是要必须的。按我的估计,在一百万以内,都是没有问题的。按你的意思,我这是正经的投资,我可是要回报的。”
“那当然,你要白送,我也没脸要。”
有这个态度就好,这是职业经理人起码的标准。“小波,明天早上,我开车来,我们一起出去,考察门面,见到门面,你才知道具体规模,对不对?”
“是这个道理,庄老师,凭空估算,没道理。”他看了看手机,说到:“庄老师,吃饭时间到了,下面就是烧烤,不知道你瞧不瞧得上?”
“我来请,年轻人吃烧烤,不知道师傅行不行。”
师傅说到:“我没问题,吃开口饭的,牙口还好。但是,必须我们请,你中午已经请过我了,晚上该我们,不要扯了。”
好吧,接受。毕竟,他们请烧烤还是请得起的。
当我们下来时,就发现有点不太对,有几个烧烤摊的伙计,盯着我看。大概是前几天晚上,跟二妹在这里,与人发生冲突后,他们都认识了我吧。或许,面熟但不敢认。毕竟那天来时,我是西装革履挎美女的。今天,汗衫牛仔带一屌丝外加一白胡子老头。
打了个摊子,点了些肉串啤酒之类,刚开瓶子准备喝,远处就来了两个人。
打头的当然认得,那天晚上给我敬酒表示感谢的,罩场子的小哥,他身边的年轻人,看姿态和走位,是他的小弟了。他一个人镇不住场面,多加了个人,看样子,那天我说的话,他听进去了。
确认过眼神,双方知道,没认错人。
他们一人提了瓶啤酒,过来的姿态已经有变化了。这事在烧烤街上,是正确的操作。啤酒如果遇到朋友,就是来敬酒的。如果确认遇上敌人,那就是砸头的武器。
“老大,果然是你?穿得这么平民,我都不敢认了。”他过来时,看到师傅和小波,也拱了拱手:“大爷和小哥,是我们老大的朋友?”
我介绍:“这是我师傅,这是我小兄弟。”
“哎呀,失敬失敬,两位,不对住,我先给老大敬一杯。”他提起酒瓶,站在我身边,咕咚咕咚地吹完了一瓶酒。我刚要拿起一个瓶子准备也吹一瓶时,他按住了我的手:“老大,哪敢呢?您表示一下就行。”
跟在他身后的小哥看了看小波和师傅,说到:“你们,也是在后面楼上住吗?我见过的?”
小波点点头,站起来招呼他坐下来。那小哥看了看他的老大,不敢坐。“老大,这两位是邻居,我要敬他们。”
“一边去,我没敬,你先敬?”他跑到一个摊子上又开了瓶啤酒,对着师傅和小波又敬了一瓶。我们都喝了些酒,表示回应。这才互相拉起话来。
小波显然不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用不着解释。只听那老大断断续续地说些酒话,大致上明白了那天晚上,我的行动。小波和师傅显然没有料到,我还有武功这一面,当然,我相信师傅还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我当过兵的事实,他是知道的。
那两个家伙,在小波对他们恭维客气敬酒的一通搞后,显然兴奋了。“兄弟,你是老大的朋友,也就是我的兄弟,在这条街上,有问题,直接找我,我要是不尽力,你让老大回来捶我。”
他们摇摇晃晃地走了,我们的晚餐也差不多结束了。当小波要结账时,老板才告诉他,账已经被刚才两个人结了。
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与他们告别时,约定了明天八点半,我开车来接小波。回到店子,发现店子门没锁,二位都在呢。
乔姐和二妹已经将货柜整理干净,正在分类商品,准备摆放了。看到我进来时,都发现,我喝过酒了。
我要帮忙,她们阻止了。“你一个大男人,哪里懂这些。你上楼休息吧,自己喝了酒,我们还没吃饭呢。”乔姐嗔怪到。
“我给你们下面条,怎么样?”
“庄哥,你出去买点盒饭吧,最贵的那种,舍不舍得?”二妹调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