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见的,到时此子长大成*人,必和李全寿有一番争斗,而他已经在头上刻下了皇长子党羽的标记,什么是政敌?眼前这位和他赵石就是政敌,当然,这些都是府中的陈常寿和张世杰等人在听闻副使人选时琢磨出来的,他赵石还没有这等敏锐的政治神经,所以这一路上,虽说两人自始至终都未表露出什么敌意,但相互戒备总是难免。
既然有了戒心,身旁这位曲大人虽说一直都是一副笑眯眯,彬彬有礼的模样,行进路上也一直都未表示什么异议,但赵石既然注意了他,一些特异的神色便也难逃他这位受过专业心理学,精通各种审问技巧的特种战士的眼底。
就拿方才说吧,这些话出自其口,眼神便有些闪烁不定,话虽是好话,但其人定然没安了什么好心。
赵石微微一笑,他虚与委蛇的功夫现在也是渐长,脸上神色也越来越是自然,这时和曲士昭并辔而行不紧不慢的道:“军务皇命在身,哪里顾得上这个?听闻曲大人之乡土也离此不远,若是大人有心,不若柱国成全大人一二?”
曲士昭脸上僵了僵,片刻之后,便恢复如初,自然也难逃赵石的观察,两人对视了一眼,却是同时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大人作为正使钦差,都不敢擅离,下官不过是副使,却也没那个胆量的。。。。。。。。”
良久过后,曲士昭却又笑道:“大人领兵法度森严,进退有据,下官乃是文官,不过早就听闻大人善战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介武夫而已,大人有话直说便是。。。。。。。。。。”
曲士昭微微一笑,这一路上虽说并不太远,但对眼前这位少年新贵却是多了许多的了解,他出身将门,说起来对于行伍之事可不如他自己所说那般无知,一路上赵石种种作为他都瞧在眼中,其手下传扬已久的羽林左卫也观察了个遍,却也在心中暗自赞叹此人果然有些干才,羽林军积弱甚久,却在此人手中使了出来,也可见此人之才干了,胆子也着实不小,这些随行之人哪个又是简单之人,却被其揉搓了一遍,却连个敢当面辩解的都没有,这名声可是已经深入人心了,名声是什么?很多时候名声和威望是息息相关的,有了这般的才干和名望,现在看来,其人将来之前程实不是他曲士昭可以比的了的。
心中这般打着转儿,他是个性子颇为深沉之人,方才试探了一下,一无所获,便也不再纠缠,更是执足了下官之礼,丝毫不以年纪而有所轻慢,脸上神色也郑重了起来,“下官觉着,大人这般急行,有所不妥。。。。。。。”
“哦?”
“大人请想,捷报入京不过数日,我等便已到了凤翔,过了凤县,再进便是金州,也就到了蜀中地界了,依我等行进之快,不出半月,便到成都。
而大人此去,是为宣旨犒赏三军将士,而蜀都方下,沿途之地尽皆经过兵乱,这先不说,而我等乃持节钦差,钦差一到,便如陛下亲临,沿途见些凄惨残破之境况也罢了,如若到了成都,那里还未收拾干净。。。。。。。。。到时不光我等面上无光,恐怕吴大将军等脸上也不好看啊。。。。。。。。。”
他这里说的可是正事了,赵石也收起了心思,沉吟了一下,这事他到真未想到,他只想着一路急行,也好少些麻烦,可见,这位置不同,想到的东西也是截然两样的。
“那依大人之见。。。。。。。。。”
“放缓行程,给他们多些时日准备,陛下虽说盼我等早归,但大将军等血战半载,劳苦功高,这等情面也是要给的,我等只需多拖上十日,也算是尽了本分,成都府再要安稳不下来,也就不是我等的过错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