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没事,我现在好好的。”苏悦儿眼见巫承候那担忧的模样,赶紧言语着冲他一笑:“你看你都急忘了,我有领悟的啊!只要还没死,总能救活的,而且不会有事啊。”
“可是你这一身……”
“过去了,没事了……”
“她对你做了什么?”此刻,夜白问出了他一直没问的话。
苏悦儿扭头看了夜白一眼,而后就往夜白的脖颈上一靠,紧紧地抱着他开始讲自己所遭受的。
断臂,断腿,残身,失魂,得魂……
她一气儿的讲着,对于自己的痛她没有多提及,连闪躲光柱时的内心恐惧也不曾提,只说这那地方的邪门,以及自己最后如何在球球的提示下,强忍着伤痛先破坏地牢设置,才能出逃的事。
她不是个悲伤传播者,也不是要每个人都来给她最大的安慰,所以她很简单地说了那些遭遇之后,就开始声情并茂的讲述她是怎么急中生智的装不知道公主身份,怎样的教训公主,怎样的解恨等等。
一时间,大家的愤慨与怒色,都在听到公主被教训时缓解开来,脸上多少有了些酣畅的笑色,然而自始至终,夜白都是一张冷脸。
一身血污,自是要清理的,苏悦儿被宫人们伺候着入了浴池偏殿去洗澡,夜白也在殷眠霜的清洗下,拭去了一脸的尘粉,恢复了他白皙的玉色面颊。
“这东西,你认得吗?”夜白的手里捏着苏悦儿给的黑色石头。
他看不见,只能靠摸去感知,却又没感觉到什么。
殷眠霜丢下了手里的棉布,从夜白的手里把黑色的石头拿了过去,而后面色凝重的蹲在了他的身边轻声言语:“是,禁灭石。”
夜白的眉立时高抬:“你确定?”
“很确定,凡是贵重的东西,我都认得。”殷眠霜说着直接就把那块黑色的石头装进了兜里,自发自觉的给吞了。
对于殷眠霜的行为,夜白很清楚的可以“看”到,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反而是眉慢慢地挤在了一起。
禁灭石,这不是烈武国该拥有的东西。
书上记载,它的出产之地乃是幽冥境地,这东西据说只要依靠阵法就可以形成禁魂大阵,阻断魂力的波动,以至于无法感知武魂,就更别说召唤和驾驭了。
所以就它的出身和作用来说,是绝对的贵重物品,但是在烈武却是几乎不会出现和流通的物品,因为它应该算是禁品。
而苏悦儿的言语,不但证明了书上记载的一切是正确的,更让他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地方的存在。
那么,靳家在皇宫的冷宫偏殿的地下藏着这么一个布有禁魂阵法的地方,这意味着什么呢?
一瞬间,他觉得心口更凉了些。
“夜白,有三句话,作为朋友,我想提醒你。”此时殷眠霜忽然出声。
“什么?”夜白偏了头。
殷眠霜舔了一下唇角:“这一嘛,皇家最是无情地,你最好别把他们当自家人。”
“我姓夜。”白衣淡淡的三个字,清楚的告诉殷眠霜,他知道自己不是靳家人,是外人。
“那就好。”殷眠霜点了头:“这第二句嘛,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你不能让他们觉得你没用了。”
“我不在乎。”夜白微微昂了头,似是骄傲,又似是洒脱:“你知道就算他们不对付我,我也活不长,所以生死早被我置之度外。”
“可是我们在乎。”殷眠霜看着他一脸认真:“我们能接受的是你离去的时候,是英雄,而不是所谓的罪人。”
夜白轻咬了下唇:“第三句呢?”
殷眠霜的手放在了夜白的肩头:“生个孩子吧!我帮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