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咱们见面还会像现在这样么?”春韭继续问道,“我就怕时间久了你们都把我忘了。”
“不会忘的,不管过多久,你都是我的妹妹。”刘昆仑给春韭吃了一颗定心丸,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让她预备点酒菜,回头和祁庆雨在这儿喝两杯。
春韭干活最麻利,快速调了几个凉菜,拿出一瓶白酒,她这儿也兼营烟酒,从烟草公司拿的廉价香烟和批发来的劣质白酒,每天多一点进账。
可是凉菜调好了,刘昆仑却要走,楚桐忽然发来短信,要刘昆仑陪自己逛街,天大地大,女朋友最大,约好的酒局只好改期。
晚餐从泥泞的工地窝棚换成了金鹰大厦里的烛光晚餐,饭前楚桐特意拉着刘昆仑来到金首饰柜台前,选了一个黄金转运珠,用红绳子穿了,系在他手腕上。
饭后,刘昆仑直接在金鹰楼上酒店开了个房间,两人缠绵一番,楚桐去洗澡,窗外阴云密布,中央大道上车流滚滚,车灯汇集成海洋,刘昆仑点了一支事后烟,今天比较匆忙,没来得及预备TT,不过楚桐说算过时间了,没事。
半小时后,楚桐披着浴巾出来,两人躺在床上看着电视,说着情话。
“你不是说自己是什么天煞孤星么,试试这个吧,我送的转运珠,肯定能化解你的那啥,唉,你这个人啊,就是封建迷信,那些糟粕的东西不要信好了,对了,最近水逆,你要当心哦。”
刘昆仑听了好笑,四柱算命是封建迷信,那水逆就不是了?
一阵凄厉的消防警报声传来,即使在宾馆二十层楼上也听的真切,刘昆仑从床上一跃而起,走到窗前,看到火车站方向有滚滚浓烟,再确认一下方位,就是金天鹅大厦工地,一瞬间他的心凉到谷底。
“出事了,我得马上赶回去。”刘昆仑迅速穿上衣服,下楼开车直奔工地,在电梯里手机就响个不停,果然是工地打来的,说发生火灾,原因不明,伤亡不明。
刘昆仑心乱如麻,他是安全主管,出了事是要负责的,路上闯了两个红灯,赶到工地的时候,消防车已经到了,但是水炮够不到失火楼层,只能眼睁睁看着大火熊熊燃烧。
二十分钟后,特种云梯车赶到,一番扑救终于将火势控制住,刘昆仑冒着危险进入火场查看情况,被消防员强行劝离,此时陆刚也赶来了,心急火燎,问损失大不大,有没有人员伤亡。
“不知道。”刘昆仑忧心忡忡,他预感到自己的天煞孤星体质在发生作用。
经过一夜加一天的现场勘查,消防队得出结论,是有人用大功率电炉做饭引发堆积的外墙保温材料失火,现场有两具尸体,其中一个人是刘昆仑的表弟秦雄。
金天鹅工地出了事,死了人,这个消息迅速蔓延开来,安监局介入,陆刚被三天两头叫去问话,这事儿闹得太大,必须有人出来负责,从基层的安全员到公司负责安全的高管,刘昆仑无疑是最佳背锅对象。
公司发文,免去刘昆仑总裁高级助理职务,对此刘昆仑毫无感觉,他痛心的是秦雄的死,胡半仙说的没错,自己是天煞孤星,会尅每一个身边人,昨天是罗小巧,今天是秦雄,也许明天就会是楚桐,会是四姐,会是任何一个人。
原来大市场一帮对陆刚不满的人,瞅准这次机会竭尽全力给他上眼药,举报信满天飞,报纸电视上也对火灾做了负面报道,检察院介入,叫陆刚和刘昆仑去问话喝茶,看起来一顶渎职罪的帽子需要一个脑袋来戴了。
至于死者方面,倒是不难处理,毕竟是刘昆仑的亲戚,又是祁庆雨的部下,再说这事儿怪不得别人,都怪秦雄自己不小心,金天鹅赔了一百万,两个死者家庭各五十万,秦雄是独子,他的死带给家里的是灭顶之灾,两个老人活着已经没了意义。
这段时间刘昆仑灰头土脸,但是让他头大的事情还在后面。
江师大宿舍,楚桐拿着验孕棒发呆,喃喃自语:“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