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总共就二百多米长,还不够滑跑距离,尽头是滚滚江水,这要是一头栽水里,明天照片就能上墙了。
“刘昆仑你的命是充话费送的么?”王峰质问道。
“你可以打车回去,我不笑话你。”刘昆仑娴熟地做着起飞前的准备,检查仪表,引擎开车,王峰左右为难,最后还是决定搏一把。
“我舍命陪君子,不过说好了,下回双飞记得带我。”王峰系上了安全带,一副视死如归的嘴脸。
刘昆仑将油门开到最大,但是不松刹车,等到刹车憋得快要冒烟的时候才猛然释放开来,塞斯纳向前疾冲,迎风起飞,但是起飞滑跑距离毕竟太短,从临时跑道冲出去之后向江面栽了下去。
这么快的速度扎进江里连自救都没得机会,一刹那王峰后悔不该逞能,老老实实认怂打车回去多好,还能给刘昆仑这个狗日的收尸。
但飞机迅速被拉了起来,王峰惨白的脸色随着飞行正常而恢复红润。
“人生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王峰感慨道。
回去的路一帆风顺,两点之间直线最近,飞机在空中飞了二十分钟就抵达基地,趁着还没上班,飞机悄悄降落,悄悄滑进机库,依旧锁上门,两人匆匆回去,正好赶上早操。
与此同时,香格里拉酒店房间里,许英睁开双眼,摸一摸身上,一丝不挂,再看宣东慧,同样不着寸缕,她想起昨夜的荒唐,不禁脸红心跳,但是这种感觉却是前所未有的愉悦,回味了一番,许英去冲了个澡,十五分钟搞定,看到宣东慧摆在镜子前的化妆品,忍不住拿出一只YSL来,把嘴唇抹红,搔首弄姿,觉得自己女装扮相也不错。
宣东慧还在熟睡,许英没叫醒她,蹑手蹑脚的穿了衣服,留了一张字条,出门走了。
许英出门一分钟,宣东慧也睁开了眼睛,其实她也早就醒了,只是不好意思面对这个残局,身上黏糊糊的也不知道被喷了些什么玩意,她同样去洗漱一番,回来才看到许英的留言,莞尔一笑,穿上衣服整理一番,下楼吃了早餐,退房走人,路上去药店买了一盒事后药,坐在车里用矿泉水送了下去。
药店门前有一家书报亭,今天的早报挂在外面,宣东慧看见了什么,下车买了一份,娱乐版上赫然一组照片,塞斯纳在江滨上空翱翔。
……
江航院训练基地,理论课老师正在授课,忽然教室门打开,教务处长、班主任、吴教官三个人走了进来,来势汹汹,理论老师很自觉的让出讲台,教务处长上去,将一张报纸甩在讲台上。
“昨天晚上,有人偷了学校的飞机,飞到市区,居然还降落了,居然还飞回来了,要不是报纸上曝光,学校竟然蒙在鼓里!”教务处长大发雷霆,“编号看的清清楚楚,想赖都赖不掉,没有申请航线私自飞行,在市区人口密集地域擅自起降,这有多危险知道么,机毁人亡是轻的,严重的会造成巨大的财产生命损失,简直荒唐,不,这是犯罪,触犯了不止一条法律,我已经报警了,现在希望这个小偷自己站出来,不要让我们调监控。”
学员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敬佩多过震惊,能把塞斯纳飞的这么溜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刘昆仑。
可是首先站起来的却是王峰。
“是我干的。”王峰淡淡道,他一边享受着学员们敬仰的目光,一边恶狠狠地想着老子也得风光一把,不能让你小子把所有风头都出尽。
“你坐下!”吴教官严厉喝道,“你有那个本事么!想出风头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
一阵哄笑,王峰悻悻坐下,刘昆仑站了起来:“报告,是我干的,我接受处罚。”
“你出来一下。”吴教官说,将刘昆仑从教室里带到办公室,进行三堂会审,刘昆仑毫无隐瞒,供认不讳,当然对于偷飞机的动机稍微修订了一下,只说自己技痒想开个小灶练夜航而已。
“夜航?课程里有夜航么?那你怎么还降落了呢,你在滨江长廊的屋顶上降落,你这是炫技给谁看呢,飞机是国家财产你不知道么,不要仗着是飞行天才就为所欲为,我看要对你进行严肃处理!”吴教官声色俱厉,但是看起来还是想包庇自己的学生,因为他立刻就问起了技术问题,“降落了可以理解,你是怎么起飞的?”
刘昆仑说:“杜立特的B25在大黄蜂号航母上起飞的时候,滑跑距离只有467英尺,142米,都照样能起飞,我开塞斯纳有二百米再飞不起来干脆一头撞死好了。”
但教务处长就铁面无私多了,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开除!”他挥舞着胳膊说,“必须开除,移送司法机关,以儆效尤。”
“你先出去。”吴教官将刘昆仑赶出办公室,和处长商量:“这小子确实天才,他能在这么窄这么短的跑道上降落,将来必然是优秀的飞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