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忙着,心里时而想到母亲的小心眼,不禁感慨女人女人记仇能记一辈子,忽然一个很突兀的想法闯入脑海,在祖父王蹇死后,父亲南裴晨仿佛变了个人,而且改名为王化云,而在父亲王化云死后,弟弟刘昆仑也好像性情大变,而且也正式采用了他的另一个名字王海昆。
这两件事的一致性让林海樱不寒而栗,莫非母亲说的话是对的,自己的父亲早已不在人世,那个人并不是南裴晨,他只是王化云,就如同王海昆不是刘昆仑那样。
再联系起王海聪的离奇死亡,更多的疑点冒出来,林海樱脑洞大开,她试图斥走这些匪夷所思的想法,但又不由自主的去思索,去质疑,去浮想联翩。
……
刘沂蒙虽然没了工作,但手上的事儿可不少,她现在主营业务是帮凶宅驱邪,这个护士出身的女法师胆子奇大,法术奇高,虽然出道以来只接了几个单子,但都是顶级凶宅,一一被她化解,所以在圈内小有名气。
驱邪并不忙,一个城市的凶宅总是有限的,所以刘沂蒙有更多的时间用来学习,上次费天来的话刺激到她了,她不想做一个只会考试的优等生,所以现在她涉猎的范围非常广泛,买了很多书看,却不再报考任何学历职称,同时她也在网上拼命地汲取营养,注册了当下最红火的新浪微博,关注了很多人,在系统学习之外也学习一切碎片知识。
在刘沂蒙关注的人里面,有一个北京天机律师事务所,也就是弟弟的辩护律师谢天机的工作单位,就在王化云的葬礼后没几天,这个博主发布了一则消息,准确的说是一则讣告。
本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谢天机,前日在美国纽约遭遇意外身故。
死因说的语焉不详,于是刘沂蒙上外网搜集线索,她的英语口语很差,但是经过刻苦学习,浏览文字已经没什么障碍,果然被她找到了相关新闻,一个姓谢的华人男子在纽约布鲁克林区遭遇黑人打劫,身中三枪不治而亡,事发时间是深夜,新闻上还配了一张图,虽然打了马赛克,还是能看出死者心脏和头部中枪。
刘沂蒙听弟弟说过,职业杀手杀人往往要打三枪,两枪打心脏,一枪打脑门,这说明谢天机是被职业杀手击毙的,并不是寻常黑人抢劫犯。
谢律师之死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是在刘沂蒙心底又增加一点疑惑,她用来接单的平台是QQ,每天都有无数人留言,她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脑处理留言,却发现无数跳动的头像中有最难忘的一个。
是萧邦,他出现了,刘沂蒙心跳加速,点开对话框,是一段留言,约在医院停尸房见面。
医院停尸房是个很冷僻的地方,平常不会有人去,在那里见面比在大庭广众见面安全的多,刘沂蒙回了一个好字,关了电脑,换衣服出门,风风火火赶到医院,距离约会时间还早,她先到处溜达了一圈,医院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来的是新生儿,往的是逝者,刘沂蒙发现自己辨别魂体的能力又加强了,能看到满大厅灵魂乱舞,但是能量极小,因为她眼中呈现的只是严重的飞蚊症。
快到时间了,刘沂蒙起身向停尸房走去,刚走到楼后,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人擦肩而过,低低的声音响起:“跟我来。”
那人是从后面超过去的,刘沂蒙很自然的跟随他的脚步,相隔五六米距离,走上楼梯,过了一扇防火门,正好是处于摄像头死角的楼梯拐角,那人停下,扯下口罩,正是杨正强。
“你……”刘沂蒙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杨正强脸色凝重,并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反倒像是地下党接头,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是一张撕碎了又重新拼接起来的纸,刘沂蒙接过来看了一眼,大惊失色,这是遗书,是刘昆仑亲笔所写的遗书,要求将自己葬在康哥左近。
“刘昆仑已经死了,是我亲手执行的,现在活着的是王化云。”杨正强快速说道,“谢天机被他们灭口了,还有很多知情者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是逃出来的,如果我死了,也是王海昆杀的。”
刘沂蒙瞪大眼睛看着他:“我弟弟死了?”
“对,现在这个占据你弟弟躯体的,是别人,是王化云,他做了一个完美的局,刘昆仑自始至终都在局里,他觉得自己在报仇雪恨替天行道,其实所有的事件都在王化云掌控之中,什么通缉追捕关押审判,统统都是假的,都是让他相信自己真的死了,但事实上他并没有死,只是深度昏迷,然后就被取代了。”
“你怎么知道?”刘沂蒙一时处理不了这么多的信息量,下意识的质疑。
“他收拢了很多走投无路的医生,在他的生命遗传研究所里,其中就包括我,他们研究的都是违反人伦的黑暗技术,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延续王化云的生命,刘昆仑只是其中之一,还有很多的替代品在生产和研发中,好了,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你心里明白就行,那个人不是你弟弟了,保持距离。”
杨正强说完就要走。
“等等!”刘沂蒙说,“我弟弟死在什么地方了,我需要知道确切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