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愣了,只有一个人会这样称呼他,那就是刘昆仑,这个声音也像极了刘昆仑,不,现在他叫王海昆,老板怎么会突然和冯媛在一起了?
“来一趟近江吧,你的人生路要改变一下了。”刘昆仑说完这句,直接把电话挂了。
这是当年李明带年轻的刘昆仑去恒隆广场买了块江诗丹顿手表后说的话,多年以后刘昆仑将这句话还给了他。
李明人在北京,他早就离开了王海昆,因为实在厌倦了常年在高原奔波,他选择了辞职,也像冯媛那样,投资过一些买卖都不成功,后来干脆靠着在西藏学到的各种知识,当起了仁波切,在朝阳区一带颇有些名气,不少虔诚的豪门少妇不惜千金,只求双修哩。
当仁波切的日子虽然惬意潇洒,但总觉得欠缺点什么,李明没有继续打电话过来询问,他买了一张去近江的高铁票。
……
刘昆仑筹备着自己的班子,想选秀成功,晋级为全民偶像,单打独斗是不行的,必须要有团队,要有策划包装炒作,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他也不认识更多专业人士,只能依靠这些旧部故交。
康哥也是他计划招募的人员之一,经验丰富的前特工人员岂能埋没于澡堂,但是前提是帮康哥解决后顾之忧。
一直在找康哥的麻烦的是王金磊的家人,在医院指着康哥鼻子的叫王金波,是王金磊的堂哥,这个人没有太大的背景,是近江市中院的一个法警队长而已,但黑白都熟,路子很野,据说私下里还投资了几家买卖。
正当刘昆仑准备下手的时候,消息传来,王金波被检察院逮捕了,涉嫌行贿以及司法舞弊,同时王金磊也再度被捕,警察在他身上搜出了二十克毒品,尿检也呈阳性,王家两兄弟都折进去了,家里人忙着再托关系花钱捞人,哪还有精力找康哥的麻烦。
恶有恶报的说法,刘昆仑是不信的,否则王化云早就被雷劈死了,王家兄弟一起遭殃也不是老天开眼,康哥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准备不足吃个眼前亏也就罢了,岂能被他们一再欺辱,略施小计就能把他们搞定,具体怎么实施的,不用问,康哥也不会说,大家心照就好。
这样的人才,不吸纳进来起步可惜。
刘昆仑把想法告诉了康哥,韦康打量了他一阵,说你这副皮囊要是不弄个明星当当还真是糟蹋了,不过你告诉哥,你究竟有啥拿得出手的才艺。
“人类能干的事,我都能干,人类干不来的,我也能。”刘昆仑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那就干了,闲着也是闲着。”韦康其实就是随口一问,不管刘昆仑有没有拿得出手的才艺,他都会加入,毕竟是自己小舅子。
……
李明从高铁上下来的时候遇到了简艾,他坐的是商务座,简艾坐的是二等座,在月台的匆匆人海中两位故人重逢,寒暄之后得知为的是同一个目的,于是搭乘同一辆车,马不停蹄的奔赴约见地点。
老友们见面的地点是郊区一个面临拆迁的工厂,大铁门上挂着锈迹斑斑的铁索,厂区内杂草丛生,红砖烟囱高耸入云,大家站在草地上,听刘昆仑讲他的计划。
二十多年前的老伙计们现在都货真价实的可以担当起一个老字,简艾和冯媛的状态差不多,单身的半老徐娘,李明就潇洒多了,昔日的大总管现在一身腥红色的僧袍,袒露着右臂,大秃头,斯文的金丝眼镜,手腕子上是菩提子串和百达翡丽的金表,俨然是混迹于京城的成功上师打扮。
“我打算拿全民偶像的总冠军。”刘昆仑说,“奖金我一半,你们一半,但是前期费用我没有,需要你们出。”
李明抱着膀子听着,忍不住打断他:“等一下,冯媛,千里迢迢把我叫来就是听这小子吹牛逼?你知道我时间多宝贵么!”
冯媛说:“其实……”
“别急,我现在就展示给你们看,看完再聊。”刘昆仑制止了冯媛的解释,走向烟囱,这是一个工业烟囱,高度超过一百米,烟囱壁上有维护用的铁梯,还有铁网保护罩,爬上去并不算是难事,最多对恐高症患者是个考验罢了。
但令大家目瞪口呆的是,刘昆仑并没有爬梯子,而是用手指抠着砖缝向上爬,攀爬的速度超过最好的攀岩运动员,简直就像是一只人形壁虎快速向上游走。
“我靠!”李明惊呆了,摘下眼镜擦试一下又戴上,“不带任何保护器具就这么玩,还真是作死啊。”
刘昆仑手脚并用,轻轻松松爬到烟囱顶部,站在上面向大家挥手,一百多米的烟囱等于三十层高的楼房,看下面汽车都成了火柴盒,人也变成了小虫。
大家看得见刘昆仑,今天他穿了一身颜色鲜艳的衣服,特别醒目,他还随身带了一台对讲机用于联络。
“看好了,下面表演更精彩的节目。”冯媛的对讲机里传来刘昆仑的声音,大家面面相觑,徒手爬烟囱只是前奏啊,更精彩的节目是什么,难道是跳烟囱,那真的是作大死了。
刘昆仑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一纵身就从烟囱顶端跃下。
两个女人齐齐的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