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想试试看去演戏,或许人生就有所不一样了。
李管家过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张单子,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夫人,这是先生为您的生日定制的拟邀请名单。”
“生日?!”
说实话,封叙走后的两年里,她就没有再私底下庆祝过生日。
而且年少时,在老宅那过的生日,都不是正正经经的生日聚会,而是大人们结交生意伙伴的一种手段。
她都快忘记了私底下过生日的感觉。
现在那男人又要给她过……
她略带惊喜地看了看名单,结果满是失望。
果然还是和在老宅时期一样。密密麻麻都是商人与权贵。一点儿新意都没有。
“我只想和他过。”
李管家听了,忙道:“夫人,这么多年您也应该要懂事些了。先生再不是少爷,以前的先生可以陪你疯陪你闹,但现在他是要把封氏企业都夺回来的人。还请你站在他的角度为他思考一下。”
颜致婼愣在沙发上,愣住。
许是封叙把她保护得太好,从没有人跟她讲过这些话。
可今天听了,却又觉得李叔的话在理。
就像是自己,一心想要把林氏夺回来,不夺回来能怄死。
但封叙又何尝不想把封氏都夺回自己的手里,这期间他也必然要做许多“功课”。
有时候的牺牲也是不得不的。
她确实好像不能再任性了。不然还可能拖了封叙的后退。
在这一刻,她想要一个外人能给自己的答案:“李伯伯,我是不是做不了封叙的妻子?”
大抵在这种商业大贾的家庭里,很少会有一个像她这样什么都没能给夫家带来利益的老婆持家。
她既不能给封叙带来稳定的后援,甚至还在曾经坑害过他。
“夫人……”显然李叔也不是这个意思。
可颜致婼周身萦绕起一层难过的情绪。
她往自己的玻璃房走,晚饭都没心思吃。
而等颜致婼离开大厅不久后,封叙便驱车赶回来了。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他没有下班就一定回家吃饭的习惯。但是一想到现在家里还有人在等他,就免不得想要早点回来。
可走进屋子里时,没看到那个只要吃饭点,就必然喜欢呆在客厅里欢迎他回家的人。
男人蹙眉询问:“她呢?”
李管家走过来,坦白自己的错误。
“是我不好,说教了夫人两句,夫人看上去伤了心。”
他简单陈述了一下刚才发生在这里的对话与情形。
听完后,男人虽然沉下了脸色,但也不好和“三朝元老”发火,便说了句“我去哄哄她”后,离开了大厅。
——
没有拉帘子的玻璃房,好似与整个大自然融合在了一起。
女生坐在周围都是星星点点的灯光下的房间里,从床头柜上取出了一份牛皮纸袋。
抽出线打开,便能很醒目地看到那《离婚协议书》的字样。
这几个月来,她都没有勇气去打开它,更别说递给男人了。
其实红姐说的对,牵扯得越深,扯断时就会越伤心。
早知道当初就该断的。
可她又清楚地知道自己舍不得,舍不得离开这个让她着迷的男人。
眼泪“啪叽”掉下,沾湿了“离婚”两个字。
忽然,身后伸过来一只骨骼分明的手,直接抽走了她手里的文件袋。
颜致婼惊慌看去。
只见是不知何时,就已经在自己身后的封叙。
她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能喊出他的名字。
只是心被提起来了。
她不知道,在他看到这份东西的时候,会是什么想法。
他会不会顺势就跟她说要签了这份东西?
会不会质问她为什么要与他离婚。
但都没有。
在她胡思乱想期间,他已经从口袋里取出了打火机,将纸袋点燃。
熊熊火焰将《离婚协议书》吞噬,不久后便从男人的指尖处,掉落在了灰白色的地砖上,燃成灰烬。
男人垂着的眸子里,是橘色的火光。
明明那么暖的颜色,却一点也没有感染到他。
“以后这件事,别再想了。”
他的神色很冷很冷,比外头的月光还冷了许多。
“封叙。”
“你是封家唯一的夫人。”他再次强调了这句话。
“我配不上……”
封叙一噎,再次强调:“我说你是,你就是。如果颜致婼觉得自己不够好、站不到封叙的身边,那你错了,封叙他也没你想象得那么优秀。上帝作证,两个人天生一对,无比般配。”
他走到她的身边,弯下腰去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声音里有疼惜:“别再哭了。”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过生日吗,我只想要和你一起过属于我们俩的生日。”
男人点点头:“之前是我考虑不周。生日那几天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满足你。”
“嗯,那我要和你一起过,只有两个人的小party。”
抱住身前的人,颜致婼亲昵非常地蹭了蹭。
良久后,她感受到男人轻轻地在自己后脑勺那,安抚性地……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