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男子冷哼一声:“清修个屁,你们这里每天香客人来人往,哪里算是清修?你们这些秃驴,供了一尊佛像便把这香山寺当成佛门圣地了?真是笑话,笑话啊!”
这领头男子身材虽是魁梧粗犷,可言辞却极尽犀利,一席话下来,可是把这香山寺给骂了个痛快,就好像这香山寺真的是几个卑鄙僧人随便供了尊佛像然后便广开圣源的。
而那香山寺的和尚,虽是气急,却也不敢贸然动手,毕竟在他们的之前宣传的佛理来看,仗势欺人是不允许的,打打杀杀更是不允许,佛门重忍,重普度众生,虽知眼前的这几个人是来找麻烦的,可他们却也不敢痛下狠手,不然就是违背了他们之前所传佛理。
只是虽如此,那几个和尚也不是容易对付的主,特别是那中年僧人,听完那领头人的话后,又是一声阿弥陀佛,道:“几位施主此言差矣,我香山寺立寺几十年,所有名气都是一点一点积攒而来,试问整个钱塘境内,那户人家没有受我佛庇佑?几位施主出言不逊,难不成就不怕触怒了佛祖吗?”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中年僧人微微将目光撇向了一旁的香客,而那些香客听完这些话后,顿时愤怒起来,他们是来这里上香祈福的,若是被这几个无赖惹怒了佛祖,那他们所求之愿,还能实现吗?
世人多是愚昧的,而有信仰的人在众人看来更是愚不可及的。
那些香客受了中年僧人的蛊惑,顿时愤怒异常,将那五六个人给围了起来,那几个人虽说气势汹汹,可被这么多香客围着,却也是感觉到了丝丝紧张,他们好像没有料到,这香山寺的一个僧人的话,竟然有如此威力。
香客群情激奋,不少人更是嚷嚷不已。
“把这几个人绑到佛祖面前,让他们给佛祖赎罪。”
“罚他们给佛祖上香……”
“罚他们给佛祖重塑金身……”
各自声音此起彼伏,不过这些香客所言多半都掺杂着自私的因子,他们这样吆喝着喊着,好像将这几个人打一顿亦或者罚了他们,这香山寺里所供佛像便会因此而开恩似得。
这些香客越来越激动了,有几个人甚至想动手,而那几个来此闹事的人,则是真的感觉到害怕了。
眼看,这便要动手打起来,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中年僧人突然高呼一声阿弥陀佛,道:“各位施主,此地是佛门圣地,不可如常,想来这几位也是一时之失,佛祖不会怪罪的,佛门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世上的每个人,佛祖都愿意给他机会改过自新。”
中年僧人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话,而他说完这些之后,那些香客对这中年僧人顿时生出无限敬仰来,而这个时候,那中年僧人望着那几个无赖,道:“几位施主请下山去吧,我佛慈悲,向不仗势欺人的,望几位好自为之。”
如今,知道了香山寺的实力,那几个人那里还敢再多说什么,只怕只要他们再敢表露出一点对香山寺的不敬,那些香客可就要冲上来打人了。
眼看那几个人这便要离开,站在一旁的苏无名突然站了出来,他本以为这双方矛盾一旦激化,势必牵涉出些许事情的,而看这几个人,显然不是只来找麻烦这么简单,所以,他们这几个人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苏无名终究是要问清楚的。
“几位且慢!”
那几个人停了下来,看到苏无名喊住了他们,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担忧,那领头人则冷冷道:“怎么,这里的和尚都让我们走了,你却要拦我们?”
领头人对香山寺和尚的称呼已经改了,不再是秃驴了,苏无名心头暗笑,随后脸上也露出浅浅笑意来,道:“非也,在下倒不是想拦住几位,只是有一事不明罢了,几位来这香山寺大吵大闹,所是为何呢?”
被苏无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那几个人突然有点恍然大悟,就好像他们刚才嚷嚷的那么厉害,却把正事给忘了似得,而那中年僧人,则脸色突变,眉头更是隐隐微凝,这些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却没能瞒过苏无名的眼睛。
当苏无名发现中年僧人的神色之后,觉得有点奇怪,心想难道这香山寺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这些和尚才一上来就逼迫这几个人离去的吗?
正当苏无名惊疑间,那中年僧人已然站出来道:“几位施主,我佛慈悲,万事亦可原谅,我佛已不再计较尔等刚才之罪行,难道你们真的要惹怒了佛祖,这才肯罢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