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所以我们的行动频率必须加快,对右北平乡镇的攻击需要突出一个快字,在最短的时间内,摧毁尽可能多地乡镇!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从现在开始,出击的部队不要将太多的时间浪费在路上,攻破一个乡镇之后,就近向下一个目标动手;在将北平军逼出老巢之前。乌桓勇士需要连续作战,夜里不再是休战时间,焚烧乡镇的火光在夜里分外显眼;
不过,这些还不足以保证公孙瓒一定会出击,我们需要做最坏的准备。公孙瓒可以容忍普通乡镇被攻破,但我不认为,如果其中一个县城处于极端危险之中时,他还能稳稳当当地呆在北平城内,右北平只有四个县呢。若他不肯派出救兵,或派出的部队不够份量,那么我们大可围点打援,逐步消公孙瓒的兵力。”
“攻击县城!”
在座的乌桓大人,大多惊呼出声。
县城当然是公孙瓒必救之城,但在座的每个人都知道,县城虽然比不上郡城,但石制城墙和大量的城防设施,还是使得县城防御力远比普通乡镇强大,攻击县城,意味着乌桓联军可能会付出极大的损失。
“所以我刚才说,我们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面对一些部落大人的质疑,阿牛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知道,战争打到这个份上,一心想讨还公道的乌桓人绝对不会放弃任何机会,乌桓男儿已经在北平城外流了很多血,就这么放弃,他们心有不甘。
攻击县城,相当于找着了公孙瓒的七寸,典型的攻敌之所必救!
乌旺大人一锤定音,白发苍苍的乌桓长者断然道:“不用争了,只要有一分机会,我们就要付出十分的努力!阿牛城主刚才已经讲得很清楚。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出战的部队半个时辰内必须出发,开始行动!”
营帐内各位大人再无异议,整支乌桓联军迅速行动起来,十分钟后,第一支完成集结的骑兵狂奔而出,紧接着便是第二队、第三队。。。“哒哒”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分外刺耳。
这是一个铁血之夜,自知时间不多的乌桓联军心急如焚,他们不知疲倦的出击,于夜色中攻陷了一座又一座乡镇,右北平郡大地到处都能听到厮杀声,不断冒起的熊熊大火,将黑色的夜空映得通红。
北平城内,一夜未睡的公孙瓒突然重重地一拳击在桌上,“砰”然作响。就在昨天夜里,十三个乡镇和十一个村庄灰飞烟灭!
关靖神情凝重。“大人,那些乌桓人看起来象是疯了,连晚上都不肯休息,现在他们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仍在对右北平的乡镇发起不断的进攻。照这样下去,就算两天后援军赶到,右北平治下至少三成的乡镇会遭遇灭顶之灾,至少两成的乡民被掳走!”
严纲只是一名彻头彻尾的武将,并不精于政务,但现在连这名武将也发现情况不妙,“大人,乌桓人看起来是在拼命了。他们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的援军将至,在无力攻入北平城,又无法与我军决战的情况下,他们将怒火发泄到了普通的百姓身上,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们禁受不起这样的损失。”
公孙越也道:“从兄,乌桓人分明是想不择手段地动摇北平的根基,他们的行动已经不象前两日那样无迹可寻,你看是不是派部队。。。”
公孙瓒略一沉吟,目中现出一抹痛苦之色,“不。我们如果现在出城与乌桓人决战,即使击败了乌桓人,他们大可一走了之回返乌桓大草原,我们先前的忍耐前功尽弃。如果能用右北平郡三成乡镇和两成平民,换得整个乌桓联军的覆没,换得乌桓族十年无力翻身,值了!”
严纲、公孙越等人不禁默然,他们知道公孙瓒的决心已下,北平太守甘愿承受巨大损失,也不想错失将乌桓各部落精英永远留在右北平的机会!
毫无疑问,这个损失是巨大的,但若能成功地将乌桓联军尽数歼灭于北平境内,则乌桓族至少在十年时间内一蹶不振,绝非夸大其词。现在公孙瓒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等着援军赶到。顺便祈盼乌桓联军不要忘了自己加诸于全体乌桓人身上的耻辱,只有这样,乌桓联军才不会溜之大吉。
事情的进展,并没有完全按照公孙瓒的意志进行,乌桓联军的进攻一浪高过一浪,暂时还看不出他们有见好就收的打算。但是,就在这一天下午,一支两万余人的乌桓部队,将无终县城重重包围,并且,乌桓人开始就近伐木制造简单的攻城器械。
看样子,乌桓人已经不再满足于老是攻击乡镇,他们准备强攻县城。无终县城守军最近传来的消息是:城外的乌桓人继续增兵,乌桓骑兵的人数已经超过三万。
县城的防御虽然远超乡镇,且在马背上威风八面的乌桓骑兵,在攻城战中会有怎样的表现还是个未知数,但公孙瓒也明白,如果任由乌桓人持续攻击无终县城,兵力不足的县城未必能支撑两天!
正当公孙瓒还在为是否继续等待,用无终县城吸引乌桓联军的注意力,还是立刻出兵救援的时候,又一个坏消息传来。
辽东军的一名信使来到北平城,带来了公孙度的口信:“鲜卑大股骑兵突然在辽东出现,似有不轨之心,我只得引兵东归,待击溃鲜卑人后再来解北平之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