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和庞统在一旁默然看着,神情间也甚是欣慰,经过这段小插曲,办公室内的氛围重新变得严肃。
陈宫继续道:“张宁虽死,她带来的震荡还远未到平息的时候。先前主公在洛阳酒楼将张宁交于朝廷上使,能让凤翔免去许多不必要的烦恼,但张宁最终还是未被押进长安,难免招致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怀疑;其它异人的质疑倒也罢了,属下担心一些诸侯也这样想,甚至。。。以为我等在送出妖女之前,已尽得黄巾宝藏的秘密!”
某城主面色陡变,失声道:“真会有人这样想?”
答话的却是庞统,凤翔第一丑男淡淡地道:“主公,一定会有。”
就在阿牛沉吟之际,庞统接着道:“此前派使者到洛阳查访黄巾宝藏的诸侯里,能有一半人相信我们的清白已相当不易,疑虑多少都会有的,好在我们凤翔远离司隶,青州刺史臧洪也未卷入此事,因为路途遥远或向来友好的缘故,那些诸侯纵有所疑一时之间也不能拿我们怎样。唯一可虑者便是袁氏,虽说前些天袁绍和袁术都有向洛阳派出使者调查黄巾宝藏的真伪,可我们与袁氏的关系并未得到实质性改善,袁绍外宽内紧,袁术更是连装装大度的样子都省了,前怨未平现又有宝藏撩拨,我们不可不防!”
阿牛迟疑道:“士元的意思,莫非是指袁氏有可能卷入我们凤翔与博古的战争?前番吕布与曹操均有派部队帮助博古,袁氏出兵倒也并非不可能。只是袁术对几位兄长也颇为忌惮,袁绍也刚刚和公孙瓒拼了个两败俱伤急需整顿,他们出兵司隶的可能性。。。”
“界桥之战中冀州遭遇兵祸,现在袁绍急需整顿冀州平复战争带来的破坏,确不应在这个时候对外用兵,但正因战争的破坏,袁绍对黄巾宝藏的需求也更强烈,别忘了传言中宝藏就在巨鹿!而且袁绍大可不必派兵进入司隶帮助博古,现今我凤翔精兵强将大多集结于洛阳,领地内前所未有地空虚,我若是袁绍,只需派一大将统精兵直扑青州,便很可能一战而竞全功,迫主公将黄巾宝藏和天师佩拱手相送!”庞统沉声道。
虽说袁绍只是冀州牧管不到青州的凤翔城,可青州刺史臧洪毕竟是袁绍扶上位的,算起来袁绍也算是对臧洪有恩,且袁绍手下人才济济,给然臧洪不遵袁绍号令,也定会避免与袁绍彻底翻脸。要臧洪牺牲自己的利益比登天还难,但若袁绍只是要他牺牲辖区内的一个异人领地,臧洪为冀州军大开方便之门也绝非天方夜谭!
对领主玩家而言领地就是一切,一旦主城被攻灭,纵有再多精兵强将也无济于事!
某城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宫沉吟半晌后也道:“主公,属下以为士元所虑极是,我们不仅要小心诸侯趁势袭取凤翔,还要提防博古城主可能发动逆袭。自从黄巾宝藏谣言之后,博古便一直没有什么明显地动作,看上去象是已失去了还手之力,其中必然有诈!虽说发动在即,我们最好对先前的计划作些调整,并且,青州主城那边也必须有所安排。”
阿牛面上阴晴不定,事实上他并不认为凤翔城会遭遇诸侯攻击,但两位王级谋士均有此担忧,阿牛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判断。先前阿牛还只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才惊觉局势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早已不只是凤翔与博古之间的斗争那么简单!
某城主迅速打开了通讯手镯,两分钟后,阿牛额前已隐见汗珠。
结束通话,阿牛叹道:“刚问了前往冀州参加界桥之战未归的汉武帝,他告诉我,袁绍说公孙瓒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南下,因此让他继续在冀州呆一段时间,并尽可能多地从火云城抽调部队前往冀州听调,他已答应。”
陈宫冷笑道:“不出士元所料,袁绍果然有袭取凤翔之意!”
李奇不解道:“辽东黄巾全面撤离右北平,公孙瓒确有可能再次出兵攻打冀州,袁绍广邀援军也不足为奇,公台何以说他有意偷袭凤翔?”
“右北平被辽东黄巾掳走大量人口,境内不稳急需整顿,且辽东黄巾在东边窥伺,公孙瓒短时间根本不可能南下,袁绍帐下田丰、沮授均智谋之士,不会看不透这一点!袁绍以此为借口将肥龙宝宝留在冀州,并要求他再次从火云城调兵不合情理,试想以冀州之大,异人领地之多,用得着请一个青州的领主发兵相助吗?再则,领主之兵不堪大用,袁绍的用意,不过是想将火云城主和火云城的部队调空,待冀州军攻打凤翔时,我们无法得到火云城的支援!”
李奇恍然大悟,转向阿牛道:“老四,你那位领主朋友为人直率,浑不知人心险恶,恐怕此时还被蒙在鼓里呢!”
阿牛苦笑着:“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告诉他真相,否则反让那小子为难,他与袁绍的这份交情说不定以后还有大用处。这次幸好有士元料敌于先,再想偷袭我们凤翔,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