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尤却叹口气,此刻低声说道:“没事。”
他每天从这里走,观察的很仔细——这家是在阳台种花没错,可是花是在防盗网里头的,当然防盗网上违规开了窗口用来晾衣服,可是距离花盆却又有好远——大晚上的,说花盆长腿自己跳楼,有人能信吗?
他能想到的,对方只能想的更透彻,此刻赶紧摸手机:“那个……同学,同学,你别见怪,这多亏没砸到,这样,咱们私了行不行?”
他们这里是老房子,违章很多,一旦报案,扯到这种事,最后总是逃不了整改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调好:“同学,你扫个码,我赔你钱。”
……
深夜的风刮过来,在五月初还有点凉,路尤看了看余额里的一万块钱,又看了看地上的花盆,忍不住笑了笑——
福大命大,总能熬的过别人的。
他背着书包重新朝前走。
一步一步,很是警惕。
毕竟,花盆……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
熬过了这艰难的一夜。
第二天,路尤进教室时,同学们看到他脸上的那道伤痕,还有额头的淤青,和嘴角的一点紫色,忍不住又是心惊胆战。
“路尤,你昨晚又碰到什么事故了?”
“就跟你说每次出门要举一把大黑伞才行……”
有女生不甘心地嘀嘀咕咕:“你看你这伤,差一点点就碰到眼睛了。多危险啊!”大家也真心实意的叹气——第一名如此多灾多难,肯定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而他们这群咸鱼,眼看着这磨炼,也实在没勇气挑大梁啊。
路尤微笑,看样子是接受了所有人的建议与关怀。
至于大黑伞——当初他也有过的,甚至还替自己挡下了两次不太严重的高空抛物。
但是随即。
他进入高三的那天夜里,他举着大黑伞走路,支撑伞面的铁丝突然断裂,直接弹回到他的眼睛!
那次受伤,眼睛足足一个月才好。
从那之后,大黑伞就被淘汰了。
不过,这就没必要再跟同学们说起来的。
路尤安静听着大家讲话,接着扭头,看向一旁的董文。
他的目光太过专注,正跟大家讨论的董文脊背一僵,此刻也缓缓对上路尤的视线。
他慢慢露出一个天真的微笑来——事实上,配上他那一张娃娃脸,这会儿乖巧微笑,真的仿佛什么都不知道,格外真诚的样子。
果然,那个一直说要帮忙的女鬼,实际上什么手段都没有,真是……废物。
而路尤已经不再关注董文了。
他知道对方还留有什么厉害的,但是那有什么用?他根本不带怕的!这会儿甚至诡异地斗志昂扬——不是万年老二吗?想争第一,做梦吧!他就算要打,也要狠狠把人永远压在底下!
只知道搞这些事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得仰望他的名次?
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