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杨帆与朱正奇的嘴角同时一抽。

真不是他们想偷听，而是身体褪凡之后，他们的听力也随之有了十足的进步，是正经八百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们随意地站在那里，哪怕不刻意去听，周围数十米内的虫鸣之声也能清晰可闻。

这孩子的公主病似乎很严重啊，都二十几岁的人了竟然还看这么幼稚的东西。

《白马王子养成日记》？

杨帆忍不住想笑，没想到外表看上去清纯可人的朱采薇，内心里竟然还有一个女王梦。

嗯，很有理想，祝她能早日培养出完全符合她心意的白马王子。

杨帆心中一乐，困兽锁上的精神锁链便稍稍地有了一些松动，倒刺回缩，困兽锁回归常态。

黑狮犬紧绷至极的身体骤然一松，无力地趴在地上，一脸惊惧地看着杨帆，双爪举过头顶，作作揖膜拜之态。

“粑粑！粑粑！”

求饶似地低声呜鸣，之前卑躬屈膝、憨态可掬的臣服姿态，再一次回到了它的身上。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可惜，在杨帆的跟前，再牛逼的中山狼也得夹着尾巴过活。

朱华武惊讶地眼都没眨一下，怔怔地看着黑狮犬这一边番的精彩表演。

这只狗成精了！

这表情，这动作，还有那一上一下来回摆动的大尾巴，简直就是影帝附身，浑身上下哪都是戏啊！

讲真，就算是人类中的专业演员，也不一定能够做得比它更有层次感。

“小兄弟，”朱正奇突然开口向杨帆问道：“是不是所有的妖兽都会像这只土狗一样拥有不亚于人类的智力？”

黑狮犬的精彩表演让朱正奇也看到了其中潜藏着的危机。

野兽变妖兽，虽稀奇，却并非不能战胜。

但是如果变成了妖兽之后的野兽拥有了可以媲美人类的智慧，那就比较可怕了。

之前蛇鼠狗三种动物同行的场面就已经让朱正奇心中生疑，再加上后来的巨蟒装死，以及现在的黑狮求饶，无一不在告诉他，这些妖兽似乎真的已经摆脱了兽类的懵懂天性，变得聪明了起来。

“粑粑！”

黑狮犬突然冲着朱正奇咧嘴怒吼，神态凶狠无比，显然是很不满意朱正奇对它土狗的称呼。在杨帆的跟前表现得乖巧恭顺，不代表着它就软弱可欺。

这个小老头儿看上去很美味的样子，好想吃。

朱正奇的目光紧缩，脑中涌现出一丝寒意。

果然，这只大狗不只是能听懂杨帆的言语，外人的话它也能听得明白，而且报复心极重，似乎已经记恨上他了。

啧啧，这智力，绝对不低。

不过它的叫声实在是让人无语，好好的一条狗不学狗叫，见人就叫爸爸，见人就叫爸爸，感觉很像是在骂人啊。

难道这是杨帆的独特爱好，喜欢做狗爸爸？又或是喜欢这么拐着弯地骂别人是狗爸爸？

果然，抑郁症患者的心思，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

杨帆点头：“不错，任何一只觉醒了血脉的妖兽，同时也会开启灵智，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意识。”

“一般而言，觉醒血脉之后的妖兽，差不多有两到三岁幼儿的智商。这只大狗的天赋更好，实力更强，已经有了接近六岁孩子的智力。日后随着实力的逐步提升，它们的智力也会随之增长。”

朱正奇闻言眉头不由紧紧皱起，切声问道：“那，这个世上觉醒后的妖兽，多吗？”

杨帆道：“现在应该还没有多少，不过以后就难说了。朱老先生应该也察觉到了，空气中的灵力正在复苏，正在变得一天比一天浓郁，这是好事，同时也是祸源。”

“当灵力的浓度达到一定的程度时，不止人类中会有大批的天才自主觉醒，成为时代的天骄。而动物中也是一样，而且动物的觉醒更容易，数量也会比人类更多更强。”

“如果，有朝一日，全球的所有动物全部觉醒的话……”

杨帆故意停顿了一下，朱华武忍不住出声问道：“那会怎么样？”

“真要到了那一天，那么，人类的末日也就到了。”

杨帆的声音低沉，脑海中不由又回想起了西楚城的末日，妖王横行，群妖遍地，人类的生存空间被压迫到了极至，随时都面临着崩溃灭族的凶险。

可叹的是，他明知道这一切会发生，可是却无力阻止，也阻止不了，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世界一日一日地向末日临近。

这是大势，如江水滔滔，势不可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