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烟推开连接会议室的自己小办公室:“袁忘。”动下头,示意袁忘金来。
袁忘进去,柳飞烟关门,问:“卧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袁忘思考一会,还是说了:“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我每次卧底都会牵扯到一些感情问题。去丁家卧底虽然只有两天,但是我感觉的氛围非常好。丁家人诚心的留我,我还得编造各种谎言。总感觉自己欺骗了人家,内心有负疚感。”
柳飞烟:“了解队员心态对我很重要。你尽管说,说出自己的感受。”
袁忘轻点头:“相对来说,卧底当保安还好。我和老张纯粹是工作关系加一些友谊。大家都是男人,我没做保安了,也是可以一起喝酒的。我之所以同意去孤儿院卧底,一个原因是为了挑战自己,面对自己。还有一个原因,之前我去非洲找朋友玩,在她的孤儿院帮忙了几天,感觉很舒适。一种很安详,淡然,自我存在的感觉。”
袁忘:“有一种灵魂的存在。我不知道怎么比喻,如同音乐家写歌曲,作家写小说一样。有些事讨厌做。有些事愿意做。有些事乐意做。有些事是贴钱也可以做,因为能让人快乐,有灵魂,而不是一台为了生存而工作的机器。”
袁忘:“我接触过一些中年人,他们在生存,而不是生活,没有快乐,没有灵魂。与之相反我在孤儿院的体验……怎么说呢?”
柳飞烟:“你认为在孤儿院浪费时间,你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你愿意浪费时间,即使没有收获。”
“嗯,大概是这样。”
柳飞烟有些惊诧:“看来我要重新审视你了,我一直觉得你不太关注和自己无关的人与事,甚至是生命。生活态度很冷漠。”
袁忘道:“我在孤儿院不是获得付出后的满足感,而是获得安详的寄托感。我认为我是索取者。”
柳飞烟慢慢点头,问:“第二个问题呢?”如同某些人在自然中能获得力量,某些信徒在教堂获得安宁一样。袁忘在孤儿院能收获存在感。
“这问题还是算了吧。”相比索取,灵魂,安宁这类本我生命意义来说,第二个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今天如果算了,你再想说的难度就会很大。”
袁忘呵呵一笑:“冉月。中了邪,我已经遇见她三次,第一次不是卧底,但是也差不多……”袁忘简单介绍了情况。
柳飞烟若有所思:“对她有一些好感。”
袁忘:“应该是。”
柳飞烟:“理智告诉你没好结果。”
袁忘:“没错。”
柳飞烟:“那就打死理智。”
“嗯?”
“没好结果你有什么损失?你的真心被人偷了?表哥!失败也好,痛苦也好,这是一次经历。你理智判断很正确,告诉你两人混在一起没好结果。但你理智没告诉你,没混在一起连回忆都没有。感情这种事,即使明知结局可能会很糟糕,但感情不讲究结局,而讲究过程。”柳飞烟:“比如活着。我们都知道我们会死,难道我们就不活了吗?相反,就因为我们知道我们都会死,因此我们更要珍惜生活。”
柳飞烟:“即使你被感情伤害,那又怎样?你看看我,已经千疮百孔。但我能看见明天和未来。我可能走不出去,但是我有自信我能面对一切……说实话,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纠结是选枪还是选酒……担心感情失败而不敢恋爱,我见过。担心感情失败不敢卧底,我第一见。如果你这次卧底还能遇见冉月,这如果不是上辈子的缘分,那就是前生的仇恨。”
袁忘消化了一小半:“表妹就是表妹,不愧是结过婚的人。”
“你还捅刀子,有没有人性?”柳飞烟回了一句,道:“回来之前我做了一点功课,原本想接触一次赵雾。说明我回来了,联络一下感情,以后可能有需要他帮助的地方,好联系他。这就是人脉吧,毕竟赵雾在某些领域很有水准。但我发现有人在监视他。我侧面了解一下,监视他的人是侦探联盟成员,名叫雷,绰号远征的一名混血儿。”
柳飞烟:“远征和秦岚是侦探联盟公认的两大神探,我不清楚远征为什么会盯上赵雾,我感觉挺不妙的。我也不清楚你和赵雾的关系,我和他的关系还不足以让我提醒他。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袁忘点头:“我和他关系还好。不过在猎豹解散后我们一直没有联系。”
“我知道你们男人之间的友谊不需要经常联系。”柳飞烟:“你也要了解女人,好闺蜜每天都会闲聊。秦舒和郑燕之间的秘密并不多,我考虑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禁止秦舒一些行为,秦舒识大体,能理解。我相信郑燕不会刻意侵害侦猎社的利益。第二个方案,如果在鱼咬钩后,也就是恐份袭击血十字后,郑燕还活着,将她拉进侦猎社。”
袁忘好奇:“表妹,你就这么肯定恐份要袭击血十字?”
柳飞烟:“作为联调局听说圣网建立在美国,会不会很难受?作为圣网,知道有一伙人专门针对自己,会不会想复仇?最要命是联调局把血十字当诱饵,血十字的信息可以说是半公开的状态。除非国王级的安保,否则以暗对明,有几个人能扛得住?我爸爸是联调局助理局长,副局长,我对联调局的常规操作手段了如指掌,对他们特别操作手段也略知一二。”
柳飞烟:“联调局并不欢迎血十字,但血十字涉及教会,联调局不想惹麻烦,于是想出一个一石四鸟之策。给血十字立足的机会收获教会好感,获得十字军情报,用血十字引蛇出洞消灭恐份,借恐份之手消灭血十字。我上次开会没开玩笑,将周糜这样新手低等探员派驻到血十字,就已经说明联调局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