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融宇就蔫了,转了话题,“二哥和姐姐怎么还不回来?”
“他们要工作,都跟你似的闲。”粟振呵斥。
粟融宇嘀咕,“我们家,这么多年就没几回凑齐了过年的,这好不容易大哥回来了,二哥和姐姐又出任务,不过,他俩不出任务才奇怪了,年年出。”
粟家父子你来我往斗嘴,看似严父,却也是另一种温情。
吃了饺子,把春晚看完,就各自休息了。
辛绾从浴室出来,卧室里的灯熄了,桌上点着一朵玫瑰花蜡烛,烛光下一只礼盒,礼盒压着一张卡片,而粟融珵已经睡了,闭着眼睛,十分安静。
她微微一笑,先拿起卡片来看。
上面写着:亲爱的媳妇儿,新年好。今年是我们成为夫妻后共度的第一个春节,往后余生,每一年每一天我们都要一起度过,我陪你一辈子,可好?
有什么不好的呢?
出嫁那日仿似还在昨天,总以为他还是那个懵懂小男孩儿,没想到半年过去,小男孩儿竟然为她撑起了那么多,男孩儿在这段婚姻给她的,也远远超过她的预想。
嗯,一辈子,挺好的。
她打开礼盒,里面躺着一只花丝鎏金玉兰花点翠镯,烛光下蓝盈盈的,拿起来,萤蓝流动,精致华贵。
她连试试都舍不得,放回盒子里去,收起来。
真以为他睡着了,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躺下,却马上被一双胳膊搂住,某个装睡的人在她耳边问她,“好不好?好不好?”
她想,他是问卡片上那句话吗?
她自然是觉得好的,点点头,蹭着他下巴上的胡茬,小声说,“好。”
他瞬间把她抱紧,“绾绾,我也觉得好。绾绾,我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好过,从来没有……”
辛绾摸着他的胡茬,仰头,他的唇便印了下来……
粟家这边闹腾也好,温馨也好,都是过年的气氛,辛净亭在辛家就不那么好过了,先是死皮赖脸跟进了家门,辛绾不在,辛绘也就比较容易对付,他一句“大过年的你总得给你老子一个落脚的地儿吧?不怕天打雷劈?”
辛绘还没说,辛奶奶发话了,“让他进来吧。”
辛净亭这才得以进门,和母亲儿子守岁。
不过,这岁守到一半,他的头就越来越沉重,躺在柔软的沙发里,面前有热茶美食,别提多惬意,渐渐的,就在沙发上睡着了,还打鼾!
直到春晚看完,辛奶奶和辛绘都要睡觉了,辛绘去叫他爹到楼上去睡,结果发现他爹不对劲,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奶奶,我爸发烧了。”辛绘吓了一跳。
辛奶奶看着他副德性,皮松肉塌的,到底也老了,心里酸楚难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哎,去找点药来给他吃。”
“好。”辛绘把家里备用药箱搬来,又倒了热水。
辛奶奶找出几样药,递给辛绘,让按说明吃。
“好。”辛绘答应着,端着热水把辛净亭叫醒,“爸,爸,您醒醒,吃药了。”
辛净亭朦朦胧胧的,觉得有人推他,叫他吃药,他正难受着呢,以为柳意回来了,拉住“柳意”的手,“你可回来了……旅行比我还重要呢!”
“爸,醒醒,是我。”
辛净亭睁开眼,自己拉着的是儿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