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的机械音解释道:“瓶盖是最高的筹码,一瓶盖等于十个指南针、一百个烟盒、一千枚古铜币、一万枚古银币。”
陆晨愣了愣,他再怎么不谙世事也能清晰分辨筹码的贵重程度,可荷官对筹码的价值定位完全是扭曲相反的。
绘梨衣对骨头架子的荷官倒没什么畏惧的情绪,在她看来这属于非现实主义的神奇生物,反而她这会儿听到要玩游戏,提起了兴致,“请问我们要怎么获得筹码呢?”
有筹码才能进行游戏,外面的钱在这里肯定不管用,况且他们也没人身上带着现金。
“新人可以根据内心的孤独获得一定量的筹码,筹码用尽可以继续在地铁上等待,孤独感就是你们的筹码。”
荷官依旧是用机械音解释。
这时候楚子航思索了下开口问道:“你刚刚说赢够一千瓶盖就能离开,那要怎样才能见到这里的王?”
他本来想说是主人,但怕活灵听不懂,龙王又不是人。
楚子航问完后,活灵没有反应,它就像被设定好的npc一般,这个问题不在它的智能回答范围内。
正常人进了这种鬼地方,哪个不是哭爹喊娘的想赶紧出去回家,哪还有渴望着去找龙王的?
陆晨走上前,拍了拍荷官的脑袋,顿时这古铜色的骨架发出一阵咔嚓声,像是有点要散架的样子,“说说嘛,我们又不是不遵守游戏规则。”
荷官的骨头架子又颤了颤
在夏弥的视角中,陆晨脸上用于交涉的“和善”表情,完全就是恶魔的微笑啊。
你问话就问话,你拍镰家干嘛!?
没看架子都快被你拍散了吗,拍散了谁陪你玩?
不过她也连忙动用权能偷偷掌控了这具活灵,这是个让大家知难而退的好机会。
“这位英俊的先生请别拍了,如果您想见到至尊,那”
夏弥想了想,定了个她认为绝不可能完成的目标,“你们每人都必须赢够两千瓶盖。”
陆晨皱了皱眉,德州扑克他没玩过,但知道是什么类型的游戏,这种游戏数学、运气缺一不可,而他都没有。
要说楚子航他们能赢够他觉得还行,他自己想赢这么多貌似不太现实。
“筹码可以转让吗?”
他询问道。
荷官又沉默了,原则上来说筹码是不可以直接转让的,但是能在赌局中故意输给别人,算是变相的转让。
夏弥想了想,还是稍微顺着点陆晨的心比较好,但也不能有风险,折中一下,她操控荷官道:“可以转让,但你们中必须有四人以上能自己达标,那四个人之间不能直接转让筹码。”
这个条件是夏弥仔细思索后想出来的。
陆晨她还是很了解的,莽夫一个,概率论学的什么都不是,运气还差的一塌糊度,想靠自己赢够2000瓶盖是痴人说梦。
路明非嘛,虽然也挺神秘,但文化课成绩那叫一个惨,数学更是弱项,绝不可能赢够。
然后就是芬格尔,她好像听说这位师兄其实在扮猪吃老虎,但能挂科到大八,文化课成绩总不会太强。
最后就是自己,她也参与游戏,那百分百放水啊!
蠢哥哥干别的不行,但打牌可是一等好手,绝对是世界顶流,在德州的领域难逢敌手。
楚子航和零的数学和分析力很强,要说赢,也不是不可能。
而绘梨衣这个女孩儿虽然学习很一般(主要是没怎么去上过课),但她的运气不知为何好的逆天。
总结一下就是,退一百步,楚子航、零、绘梨衣有可能达标,但剩下的人不可能达标。
完美,绝对安全!
“这样啊,那开始吧。”
陆晨点点头,觉得这个条件可以接受。
他的心态放得很平,只把这当做一场脱离阿瓦隆后放松心情的小游戏,至于能不能赢,之后再说。
能赢最好,可以顺利见到龙王,赢不了的话,他还可以换一种交涉方式。
“现在开始评估各位的筹码。”
荷官的机械音说着,先看向路明非,“一个瓶盖。”
说着把一个印着北冰洋的饮料瓶盖扔给路明非。
路明非接过后吐槽道:“好少。”
他觉得这初始资金也太抠门了,要赢到两千个,那要到何年何月?
可接下来荷官又看向夏弥:“一个指南针。”
夏弥自导自演的接住指南针,如果按照荷官的正常评估,她可不会只有一个指南针,但一点都不孤独,也容易让她太显眼。
轮到楚子航,一个指南针。
零,一个指南针。
芬格尔,一个指南针。
陆晨,一个烟盒。
绘梨衣,一枚古铜币。
等筹码发放完毕后,路明非才一脸懵逼的看着手中的瓶盖,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筹码反而是最多的。
而刚刚荷官是怎么说来着?内心越孤独,筹码就越多?
草,我内心有那么孤独吗?
明明我觉得最近过的还挺开心。
而夏弥也有些意外,除了自己她可没作弊,窥探人内心的孤独感,是蠢哥哥加持的权能,但大家除了陆晨和绘梨衣,孤独感好像都蛮重的。
她瞥了眼牵着陆晨手的绘梨衣,好吧,你们确实不孤独,完全能在没人的地俩人一起待到天荒地老啊!
“好少”
绘梨衣俏脸微微鼓起,她觉得游戏很不公平。
“那我的给绘梨衣吧。”
陆晨直接把烟盒递给绘梨衣,反正荷官刚刚说了可以场外转移筹码。
在夏弥怪异的目光中,陆晨直接摊了摊手,后退一步,“你们开始吧,我不玩。”
陆师兄你也太有自知之明了吧!?
这是在场很多人的心声。
“我会带着godzilla的份努力的。”
绘梨衣攥紧粉拳,一幅努力的样子,她提起了战意尽管她根本还不清楚德州扑克的规则。
“大家都会玩德州吗?”
楚子航入座后问道。
“略懂。”
路明非点头表示自己起码清楚规则。
零也面无表情的道:“略懂。”
绘梨衣像个乖宝宝一样举手,“楚师兄跟我讲一下规则吧。”
楚子航永远这么细心,他其实知道在场只有绘梨衣不懂,但还是询问大家,这样可以让不懂的人觉得这是次集体性的讲解,而不是自己不懂丢人拖了后腿。
“规则很简单,荷官起手会发给我们两张暗牌,然后发五张明牌,荷官按照轮数依次翻开明牌,第一次三张,后两次都是一张。每一轮在翻开明牌前,玩家都要依次下注,也可以加注,加注后别人可以选择跟,不跟的话就弃牌。”
“如果中途其他人都弃牌了,你就直接成为最终的赢家,若是到最后一轮仍有在桌上的人,就开牌比大小,五张明牌结合玩家手中的安排取最优的组合,谁的花色大谁赢。”
“同花、同花顺、三条、四条什么的都是大牌,绘梨衣可以先小筹码弃权一局,我在游戏中给你详细讲解。”
楚子航讲解完后,绘梨衣已经大致明白了规则,但也采纳了楚子航的建议,“谢谢楚师兄。”
“楚师兄你怎么这么懂,言简意赅啊,像是经常打牌的样子?”
夏弥好奇的问道,她在学院从来没见过楚子航打牌,原本她其实只有一小半看好楚子航,但此时见对方的扑克脸,和学术专业的样子,有点没谱了。
楚子航将自己的指南针换了一百枚古铜币,淡淡道:“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