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凛握紧了悬戒,沉默了好一会,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说出两个字。
但十秒后,
伊凛忽然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补充道:“明天,加餐……加大餐!”
“噢,好嘞!”
……
……
“生命的意义不在于自我,真正的幸福在于成就他人。”
当至尊法师说出这句话时,
伊凛看着至尊法师那怀缅伤感的表情,就隐隐猜出一切。
那是一位对至尊法师很重要的人,说过的话。
这枚悬戒,曾经,对于至尊法师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东西。
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悬戒】说明中,那一个叫做“古一”的男人。
——最起码名字看起来,像是一位猛男。
也许一开始,伊凛故意接近至尊法师、薅羊毛、炸碉堡,的确是有利用至尊法师、从他身上得到利益的功利心成分。但当至尊法师将那一枚【悬戒】送给他时,伊凛却开始真心地想要帮助至尊法师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
“乌拉诺斯曾说过,世界是船,宇宙是河。虽然我无法想象这是什么样的概念,但既然至尊法师能来到这里,就一定有离开这里的办法。”
次日清晨。
天降暴雪。
阴沉沉的天空像是塌了下来,昏天暗地。
伊凛惯例六点起床。
他一边漱口,一边思考着如何帮助至尊法师离开的问题。
高傲的至尊法师戴着农夫帽,早早起床,只见他正用红色斗篷卷着一坨刚从粮仓里扒拉出来的干草饲料,准备前往鸡舍、牛棚里喂伊凛的宝贝鸡、鸭、兔、猪、牛、羊。
“喵~”
小猫儿懒洋洋地蹲在至尊法师肩膀上,稳稳的。
这段时间,至尊法师完美变成了伊凛的农场助手,混得很熟了。
“记得别乱开鸡舍牛棚的门,不然它们大冬天跑出去,得冻死。”
“还有抽空去钓鱼,冬季夜晚盛产鱿鱼,我老早就想吃‘冰镇鱿鱼须’了……哦,差点忘了,家里没有鱼竿。算了,鱿鱼的话我从矿洞回来前带半吨回来,今晚的大餐就看它了。”
“在地窖里,最里面一排,有几瓶葡萄酒酿好了。想喝的话就提前醒一醒,那可是在我的世界不容易品尝到的天然葡萄酒。”
伊凛临出门前,仔细吩咐至尊法师今天要干的活。
“欧嘞!”
至尊法师比出一个“OK”的手势。
真的难以想象,一开始至尊法师要死要活地不同意帮忙,可干着干着,也真香了。
“这就是人类啊。”
临出门前,伊凛顺路瞅了瞅【宝石复制机】的进度,还有几个小时。伊凛非常期待亲眼见证第一颗“复制水晶”的诞生。
只要这颗复制水晶和真正的水晶没有任何差别,那么……计划通!
伊凛想起,自己的背包里还有一颗史诗级水果。
他还没想到如何去料理这颗奇怪的水果,只能暂时先放着。
这两天,因为沉迷于“魔法”的练习,伊凛在矿洞上的进度慢了下来。他可不想让严操他们的进度超在前头,把唯一的矿洞层数奖励给拿走了。
伊凛急忙忙重新朝矿洞奔袭。
在这段时间,伊凛已经很少去咕咕镇了。
来到矿洞入口不远处,伊凛正好看见严操、白润丁、王格必、钱多多四人,扛着家伙,鬼鬼祟祟地进入矿洞里。
“果然组队了。”
伊凛摇摇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他们合作刷矿洞,并不违背他们最初定下的合作契约。
想必是因为自己在矿洞上的进度超前,让严操感觉到了可怕的压力,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后,他们也自发临时组队,想在矿洞的进度上与伊凛拼一把。
“那我也不能输了。”
伊凛微微一笑。
在其他四人搭乘矿井电梯下矿后,伊凛等待电梯,进入了他解锁的楼层。
相信其他人都发现了矿洞的不同寻常。
一个不断产生怪物、爆素材、出装备的矿洞,就像是一个无穷的宝库,大冬天的,不好好肝一把矿洞,真对不起他们农夫的身份。
半小时后。
矿洞里开始响彻各种怪物连绵不断的哀嚎与喘息。
第一百层后的矿层,怪物种类没有太大变化。
随着矿层的深入,矿洞中温度更加炽热,热到伊凛已经不得不在体表覆盖一层“念动力隔热膜”,以隔绝一部分高温。饶是如此,伊凛在刷怪的同时,也是热得大汗淋漓,浑身湿透。
另外一点不同的是,似乎怪物的情绪更加愤怒,刷新速度也更快。往往伊凛刚杀完面前的一片“怪物军团”,还没来得及布下炸弹把“楼梯”给炸出来,从黑暗中又有一大片黑压压的【熔岩蝙蝠】愤怒地朝伊凛发动自毁性攻击。
这让伊凛怀疑,自己这种刷怪的行为,是不是激恼了矿洞中的某位存在,引发了众怒。
整整一个白天,哪怕是伊凛,推进进度也不快。
并不是怪物难杀,而是要在杀怪的同时,把通往下一层的楼梯给找出来,太难了。
“今天又是没有爆出‘铱锭’的一天。”
伊凛既然答应了至尊法师今晚要吃大餐,只能早早离开矿洞,在海边发动能力,捞了一大片鱼。各种鱼在伊凛头顶上空,蜷缩成一个巨大的球。伊凛趁着月黑风高、顶着漫天风雪,悄悄回到农场里。
“农夫,农夫!”至尊法师虽然和伊凛挺熟了,还是习惯直接喊伊凛“农夫”,就像伊凛习惯喊至尊法师“法师”一个道理。
“?”
“噢卖糕的,水晶,水晶真的复制成功了!”
伊凛将大部分从海里捕捞上来的【金枪鱼】、【沙丁鱼】、【红绸鱼】、【鱿鱼】、【鲱鱼】、【小鲨鱼】、【海参】、【滋补大海参】等乱七八糟的鱼类,塞进次元出货箱里,留下一部分看起来好吃的当做备用食材。
他走进屋里时,至尊法师手里正举着一颗亮晶晶的水晶,手舞足蹈,咧嘴大笑,像极了一个长得太着急的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