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是老天给你开的玩笑,他会将你心底的那一部分黑暗,放置在每天的一个固定时段。你有心就可以欣赏,无心就去睡吧!
曾乙旗瘫坐在地上,两手慌乱的抓着地,地上粘乎乎的,举起来一看,那是血水。前方火把通明,有蒙面杀手从天而降,一个个似纸糊的人儿被一刀刀的砍倒。还有饿狼翻进了围墙,见人就咬,这些狼两两一对,连刀剑都不怕。
莫非又回到了八年前营田马副将的大宅,又见到了那一场久久挥之不去的屠杀?那是曾乙旗埋藏在心底,不愿回想的黑暗。曾乙旗无能为力,他只得去摸那根竹棍,终于摸到了,那竹棍上还有一道符文,曾乙旗连忙念起符咒:“老君入山,恶灵退散”。
一个人面从火光中映衬出来,也在念叨:“老君入山,恶灵退散,曾乙旗,快快醒来。”
原来又是一场噩梦,是赵大嘴唤醒了他。
曾乙旗看着赵大嘴疲惫不堪的面容,也是吃了一惊。
“乙旗,你来值个班,我不行了,怕是要睡觉了,”赵大嘴对曾乙旗说。
曾乙旗看了看周边,三个火把还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卫左已经睡着。刚才还迷迷糊糊的曾乙旗一下就清醒过来,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还好赵师兄靠得住,他一个人扛起了值班的重任。再看赵师兄,他真是太累了,刚才说完话,就躺在地上睡着了。
曾乙旗想找柳月,不对劲,柳月与狐狼躺在不远处。
不对劲。
曾乙旗心底狂跳,这不对。对方还有众多高手,不可能让他们这样安详的睡觉休息。连柳月师叔这样的老江湖都睡着了,肯定对方做了手脚。曾乙旗想喊,又立马冷静下来。不能喊,这一喊可能会惊动对方,若对方现在杀过来,可能大家在还没有清醒的情况下就崩了。
曾乙旗装作打了个哈欠,便又坐了下来,并取下背上的竹棍把玩。见周边并没有动静,他用棍子捅了捅卫左。没反应,这下麻烦了,再用力捅,捅不动了,原来棍子被卫左抓住了。曾乙旗看了看,卫左醒了,看脸色是清醒过来了。
“怎么办?”卫左醒了,曾乙旗胆子大些,就问卫左。
“我睡了很久吗?”
“我也不知道。”
“柳师叔呢?”
曾乙旗指了指柳月的位置,“我们把他弄过来吧!”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可以行动了吗?”卫左问曾乙旗,可把曾乙旗给问住了。是啊,现在可以行动了吗?
“没有见对方人影,或者可以行动了吧!要不我们扔个石头过去,把柳师叔弄醒?”
“也好,他没有受伤吧!”
“应该没有,”曾乙旗并不知情,只是给自己打气。他在地上也不知道捡了个什么东西,就往柳月师叔砸过去。柳月动了,他坐起来,看了看四周,看到曾乙旗在向他招手。
“我什么时候睡的?”
“我们也不知道。”
“刚才有发生什么事情吗?”柳月走到了曾乙旗他们一起。
“我们也睡着了,刚才赵师兄值班。他刚睡着,让他休息一下,起来了再问他吧。”
“也好,”柳月再次巡视了一下四周,“为什么对方会允许我们在这里干等?”
柳月是自言自语,所以卫左和曾乙旗也没有回答他,三人的目光落在了狐狼的身上。
“他是不是也在睡觉?”
“算了,不要打扰他吧,”柳月放弃了刚才一个可行的想法。柳月都这样说了,卫左和曾乙旗当然也就不打算去打扰他了。
半云师父并没有跟曾乙旗详细讲叙过小般若禅练好之后会是怎么样一个境界,只是让他勤加练习,曾乙旗便每日一练。随着禅功的日益精进,曾乙旗也是受益匪浅。如今,他凝神入定后已经能感知周边三百步内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