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会如此,实在是从小到大,就被萧徵一直欺负着,大家都是纨绔是吧,可偏偏,萧徵这个纨绔就是比他这个纨绔皇子要厉害。
打架打不过,学知识学不过,抢父皇的宠爱抢不过,就是到娶媳妇,都抢不过。
再没比他更可怜的皇子了。
萧徵一言不合就把三嫂给踢到池塘里,当然,也曾一言不合的把酒坛砸在他的头上。
这简直成了五皇子的阴影。
那惨痛的回忆,深深的刻在五皇子的脑海里,才会在萧徵提起酒坛子的时候下意识护住头顶,并且结结巴巴的大喝道,
“你想干什么?”
萧徵提起酒坛,见五皇子大喊,顿时差异地道,
“你头上长虱子吗?捂着干嘛,我还能干嘛?就是你这一盏一盏的,连漱口都不够,不过瘾,罚酒嘛,总是要让你们开心不是。”
五皇子,“……”
神马玩意?哪里有人这么自觉的罚酒的?要不要这样?
不走寻常路就算了,你还走这样一条把别人(他)吓死的路。
他真的不是害怕,也不紧张,就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不护着,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不结巴。
众人见萧徵提起酒坛,顿时纷纷拍起手来起哄,大叫着萧徵‘喝,喝,喝。’
安向初本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懒懒的靠在椅背上,一手拿着酒盏转着,一手挂在椅子背上,斜睨着大家。
这会忽然站了起来,出声道,
“五弟,今日就不要逗世子了,今日他可是新郎官,喝醉了可怎么办?”
“人生有三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啊……”
萧徵提着酒坛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安向初。
五皇子对于这个凭空冒出来的二哥,其实并不怎么服气,但是他忽然想到,下个月今日,可就是他的好日子。
万一,到时萧徵也如法炮制,额……五皇子不由打了个哆嗦……
要不就算了?
安向初含笑举杯,“世子,恭喜你了。”
“多谢。”萧徵端起刚刚五皇子倒的一盏醋酒给各位皇子,还有驸马敬酒。
正巧,太子也和边上的人说完话,走了回来,朝萧徵举杯,“阿徵,恭喜你。”
萧徵又单独给太子敬了一杯,两人一切竟在不言中。
边上安向初微眯着眼在萧徵和太子之间扫了一遍,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的笑来。
萧徵给太子敬了,又走向下一桌。
边上一直隐形人一般的四皇子盯着萧徵,笑着顶了顶五皇子,忽然低声道,
“五弟,四哥想起一件事,听说赏灯宴上,你把花束给了镇北小王爷,你莫不是看上了今日的新娘?”
五皇子手中的酒杯直接砸在地上,积极败坏地道,“好你个老四,你这是喝多了是吧?哪壶不提开哪壶?”
哪个少年不爱美?他还是少年,真是的,用得着一直提起这事吗?
再说,今日那个邹佩兰可也是在公主府吃酒呢,万一被听到了,到时候洞房之夜不让他上榻,谁赔他洞房花烛夜?
他这不是还没娶妻就惧内,不过就是想好好过日子,真是够了!
五皇子想要掀桌!
算了,别人家的酒席,万一他掀了,父皇又把他关起来怎么办!
哼,老四这个人,看起来不声不响的,净戳人心窝,他情愿和萧徵玩,也不要和老四搅和在一起。
……
萧徵在酒桌上敬了一圈酒,太子的身份不一般,也不能久呆,于是送走太子后,萧徵让白灼包了几样好吃的肉食揣在怀里,飞一般的往内院去了。
成亲是个体力活,又累又饿,听说新娘子还不能吃东西,连水都不能喝。
晗晗累了一天,想必也饿了。这些肉食正好帮她补充体力,到时候,他才能这样……那样……
这样一想,萧徵更是迫不及待起来,恨不能立刻飞到许晗的身边,把这些给她喂下去,好让他……
萧徵心头发热,连带着揣在怀里的肉食也变得热乎乎的。
许晗在萧徵走了后,就换了身衣裳,净了面,又吃了一碗长缨特意去小厨房让人做的鸡汤面。
整个人舒坦着,正靠在床头翻着萧徵放在枕头底下的书。
萧徵进来的时候,本想拿出怀里的肉食邀功,就看到许晗手里的那本书,顿时扑了过去。
这个铺床的人是怎么弄的?怎么把这样的书放在新房里,这是怀疑他不行吗?
他很行好吗!
萧徵雄伟的男儿心顿时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许晗的书抢了过来,然后胡乱打开柜子一塞,“书没什么好看的,看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等下咱们就行万里路去……”
许晗差点被他的胡说八道给呛住了,顿时捶了他一下。
萧徵为了掩饰,急忙把怀里的肉食给掏出来,献宝一般,“我问过了,女子出阁从早上到洞房都不能吃东西,你定然饿了。”
许晗见状,顿时心头一暖,不过还是逗他,“刚刚我吃了一碗鸡汤面了。”
萧徵的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这是谁,竟然和他抢功劳!
许晗偷笑,吸了吸鼻子,搓了搓手,拿了一小块肉,道,“不过,那碗鸡汤面太小碗,好像肚子还是空空的,不如你陪我一起吃?”
顿时,萧徵笑呵呵地点头,两人头碰头,将里头的东西给吃了,只除了一块大蹄髈。
蹄髈的味道很香,煮的也很软糯,只是许晗已经吃了很多东西。
更何况,原本两人在春光旖旎的洞房里吃肉已经是惊掉人下巴了,再一人啃个猪蹄……然后满嘴的猪蹄味洞房……
呵呵!
那画面‘美好’的不敢想象。
萧徵抹了抹嘴,将那猪蹄包着,随手一放,放在窗前罗汉榻上的小几上,然后一弯腰就将许晗抱起来,邪邪一笑,
“刚刚吃了肉,满嘴满手油腻。”
“搓澡奴服侍王爷沐浴……”
所以,一切都是套路,是吧。
许晗勾着萧徵的脖子如是想。
萧徵在沐浴的时候就闹了起来,整个净房水漫了一地,好似水漫金山一般。
“你穿上衣裳……”
从水里冒出来,萧徵的擎天一柱已经不知道屹立了多久,只是从衣架上胡乱的拿着大帕子给许晗胡乱一裹,就往外头跑。
自己的身子根本就不顾,水珠子划过他劲韧的肌骨。
两人跌在百子千孙的锦被上,萧徵捧着许晗的脸,仿佛啃蹄髈一般,开始啃。
再没有半点往日的从容,不过床榻上也不需要这些从容就是。
惦念了那么久的名分终于要到了,要从容做什么。
许晗的眼里波光流转,要从容做什么。
萧徵整个人压下去,将许晗抱着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口上,似笑似泣,“我们,好好的……好好的过一辈子……”
从此以后,再没人阻挡他们在一起。
从前的那一切经历,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变得值得。
他来到这人间,不就是为了和晗晗在一起么?
大红的锦帐被他给弹了下来,遮住了一切的旖旎,朦胧的烛光映照在锦帐上,里头的人影晃动。
被翻红浪,满室春光……
忽然,许晗推开萧徵坐了起来!
她的目光变得凛然。
衣裳被褪的只剩一条薄裤的男人被推开,声音暗哑,懊恼地道,“怎么了?”
许晗一把撩开帐幔,她刚刚好像听到了不一样的呼吸声!
难道是有人闯入?闹洞房?她听说过很多人为了闹洞房,会故意让一些小孩偷偷的躲在新床下,到时候再爬出来。
又或者是刺客?今日大婚,外头这样的热闹,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很容易的。
一时间,许晗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的念头,她机警的撩开帐幔。
萧徵本来正情动,被许晗推开,懊恼的不行,见许晗的表情,顿时也跟着变得凛然起来,并且做了随时攻击的姿势。
只是,当帐幔被撩开,就见旺财一对前爪搭在罗汉榻上,嘴里正叼着一个蹄髈,听到响动,无辜的转过狗头,无辜的摇着尾巴!
见到许晗后,连忙从罗汉榻上收回前爪,朝她跑过来,一路跑,一路摇着尾巴,仿佛在邀功一般。
萧徵也看到了叼着蹄髈的旺财,凛然收的干净,脸色发青,
“旺财,你这个狗是怎么进来的!”
从前,是为了晗晗,他才收养旺财,是不是他对这个狗太好了,所以才敢为了一个蹄髈,进来打扰他的好事?
他一个翻身要下地,许晗一把拖住他,“你干嘛?”
“杀狗,明天吃狗肉。”
旺财吓得‘啪嗒’一声,嘴里的蹄髈掉了!一个机灵,朝许晗的怀里窜。
萧徵,“……”
不吃狗肉不行了!
许晗摸了摸旺财的下巴,将它放在地上,又伸手把蹄髈放到它嘴里,拍拍它的头,让它出去吃肉。
萧徵还想要下去追,被许晗揪出,
“你干嘛去?洞房的时候追狗,你是要笑死别人吗?”
没被洞房的人吓到,被闹洞房的狗吓了,真的好有面子。
萧徵沉默了片刻,将许晗一揽,吃狗肉也要明天了,还是春宵一刻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