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的重拳无言以对,突然之间他似乎是对军医以往的一切多了些许的理解,自己当初加入“黑血”目的也并不是那么的单纯,虽然他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并没有做出任何损害“黑血”利益的事情,但从自己的角度去考虑,军医的行为也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任务,虽然他的所作所为对于“黑血”的灭亡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在最关键时刻确实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不是他在中间斡旋,或许中情局早就直接将他们灭掉了,正是因为他的劝说中情局才打算利用自己幽灵干掉马丁,虽然最终的赢家是中情局,可毕竟最终达到了干掉马丁复仇的目的,这一切似乎都要归功于这个眼前这个一直以来他都恨得咬牙切齿的人,尽管对军医多了些许的理解,但这绝不能成为原谅他的理由。
“你以为我不敢吗?”重拳直接拔出了枪顶着了军医的头上。
这么一闹酒吧里的人全都吓得不轻,纷纷逃走,酒吧的老板经营多年,可以说见过大风大浪,经常有人喝多闹事,动刀动枪的也不在少数,所以他早已见怪不怪,看到情况表明他立即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把大号霰弹枪对准了重拳和军医:“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头,这是我的地盘。”
“砰……”重拳甩手就是一枪将老板手里的霰弹枪打飞,“没你的事儿,滚。”
老板见多识广,马上明白了眼前这个家伙绝对敢下杀手,他的手还在流血,已经无力捡起掉在地上的枪,说实话他也没那个胆量,惊骇之中只能捂着手从后门退了出去。
“开枪吧。”军医放下手里的眼镜,抓住重拳的枪管对准自己的额头,“这辈子我没欠过谁,但一直以来我总觉得对不起队长,是我亲手把他送进了监狱,原本我以为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让他躲开外部的追杀,保住他的性命,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终于明白了我的想法确实太简单了,是我害了他。”
说完军医闭上眼睛,仰着头,静静地等着。
重拳的手有些发抖,他真的想一枪干掉眼前的家伙,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下不去手,那根手指仿佛不是他的一样,根本就不听使唤。
“砰砰砰……”重拳连开数枪,子弹贴着军医的脸飞过,擦出一道道的弹痕,而他却坐在那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重拳抓住军医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咬着牙说:“老子今天手抖,算你命大。”
“这算是我作为朋友最后的提醒,尽快离开。”军医睁开眼睛看着重拳。
“如果他们想来就来吧,来一个杀一个。”说完重拳又狠狠的将军医摔回到椅子上转身就走。
“我欠你一条命,随时可以来拿。”军医靠在椅子上满眼泪水的大声说道。
“你欠队长的,如果你有良心,把他弄出来。”重拳丢下一句话摔门而去。
“啪……”军医手里的杯子被捏的粉碎,手掌被碎玻璃扎的鲜血淋漓,他却浑然不觉,而是抓起一边的酒瓶猛灌了几口又一脚把桌子踢翻,双眼通红的怒吼道,“你他~妈~的以为我不想吗?”
老板哆嗦着从后门探头向里张望,喝酒闹事的见得多了,动刀动枪的不在少数,但今天的事儿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过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俩家伙是怎么回事……
重拳确实没想到自己在中情局眼里竟然有这么高的价值,不过细想起来这似乎也并不值得惊讶,毕竟当初他跟着本.艾伦东征西讨,也确实知道很多事情,尤其是经马丁手接下的那些任务,无一不牵扯着高层的斗争和政治黑幕,这对老美的高层来说,确实是种莫大的威胁,虽然经过上次风波之后重新洗牌,甚至有一任总统都因此受到牵连,但这件事只不过是被勉强掩盖而已,似乎他们这些知情人存在一天那些大佬们就会睡不安稳。
军医的所作所为虽然很难取得重拳的原谅,但确实让重拳多少给予了一些理解,也幸好出现在这里的是重拳,如果是幽灵的话恐怕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以幽灵的行事风格绝对会一枪崩了他,或许是重拳和军医在某种程度上有着类似的经历,同样背负着国家的利益和军人的使命,他们都不是单纯的混迹战场的雇佣军。
“就这么饶了他?”耳机里鬼影问,对面的楼里鬼影枪口始终对着马丁,这并非是重拳的意思,而是鬼影自己觉得军医的存在是一种威胁,虽然表面上看军医是单刀赴会,但是在这附近确实出现了不少可疑的身影,毕竟他是一个分支机构的情报首脑,如果重拳在酒吧里直接将他干掉,估计现在他也不可能活着走出去。
“没什么饶不饶的?我并不信任他,杀了他没有任何意义,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过去的事情不想再提,更不想追究。”重拳说,不过这番话在鬼影听来未免有些牵强,他们现在确实没有干掉这个情报头子的必要,更没必要给自己树立一个更强大的敌人,尽管中情局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存在,但毕竟没有正面为敌,另外重拳话里话外表达的是似乎想和以前划清界限,可谁都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离开这里是必然的,只是时间还没到,第二天他们离开旅馆,甩掉跟踪他们的特工,中午就登上了游轮,他们要在海上漂泊一天多的时间,然后换乘小艇登陆,可以说整个行程枯燥无味,面对大海重拳一直沉默不语,他又想起了以往曾经执行过的数次海上任务,无一不惊险万分,尤其是最后一次追杀马丁,他和幽灵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登上的那艘船,在风暴之中经过长时间的拼杀才算是最终达到目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仍然怀念那快意恩仇的日子,同样也想念那些已经逝去的兄弟,只是时光一去,终究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