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蕴接过信,拆开信封忽然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层信封,扯出来一看,入眼的字把她惊住了。
槿之亲笔。
萧槿之?提蕴眉头皱了起来,打开里面的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这封信有两层信封,里面的信也分成了两份。一份是提蕴母亲写给提蕴的信,一份是萧槿之写给她母亲的信。
提蕴看完后惊得心口不停的跳起来,她神色不安的捂住心口。
“怎么了?信上说了什么?”锦瑟问她。
“原来萧槿之是这么死的……后面居然还牵扯着这么大的事情。这是天大的秘密,天大的冤屈啊!”提蕴低声喃喃着,把信递给锦瑟,让她自己看。
千雾查了这么多年,肯定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他的父亲杀了他的爱人。提蕴心中有悲凉凄怆的感觉油然而生,又把事情全部串联起来回想了一遍。
她忽然想起去年中秋节的时候,何时了在饭桌上给大家讲的那个故事。现在她才发觉香婵仙子和五路上神的故事,竟然与皇帝和香妃的过往恩怨不谋而合。
她当时听了那个故事就觉得耳熟,现在仔细一想,可能是儿时她母亲讲给她听过。
锦瑟接过来又读了一遍,惊得捂住了嘴,“这……”
“娘想让我进宫,查清当年的真相……”提蕴心里剧烈的矛盾起来。
这封信不光是关乎着萧槿之,关乎着天家的秘密,还关乎着千雾……牵扯诸多,兹事体大。想到这件事关联着千雾,提蕴的心又痛起来。
锦瑟看完了信,这才想起来跟提蕴说明她假死之后发生的一切,包括千雾被冤枉,闻礼的陷害,醉滴的死,别萧中毒。
听了锦瑟说的这些真相,提蕴觉得脑门疯狂的突突跳起来,往事一幕幕冲击着她的脑门。这么说,这一切事情千雾都是受了诬陷,也是被迫害的人。
她心里很难过,背过身闭上眼抽泣起来。可一切都回不去了,千雾欺骗她,她也欺骗千雾。欺骗就是欺骗,从她假死那天起,她跟千雾的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等她平息了情绪,锦瑟走过去她身边道,“师父的遗志是让你去查明真相,可是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二十几年了。若是你去,我归灵一派与你共存亡。若你不去,便留在清川开开心心的过日子罢。”
提蕴昂起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慢慢滑下去,“这件事,即使过去再久,也是我娘心里最牵挂的事情……哪怕临终前,她也不敢忘记。我出生的时候,她在我身上刺下的这个桃花的胎记,把查找真相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我身上。身为她的女儿,我又怎么敢推脱?”
“可是这件事是皇上抹不去的污点,当然也是最大的忌讳。”锦瑟心里很沉重,“你若要查此事,必定要事事留心,步步为营。若是一着不慎,便满盘皆输。你可想好了?”
提蕴用力的使劲握紧拳头,全身紧绷。
她一个月前才从京都那个牢笼里逃脱出来,现在日子刚刚开始,要让她回去谈何容易。况且她的记忆已经恢复,现在只想自由自在的过安乐快活的日子。
但是……不仅是她娘吩咐的这件事,她也想揪出害她流产和毁容的元凶。
她怎么敢忘记这天大的仇恨,有时候做梦还会梦到那天往她脸上撒药粉的那只手,那只手手心里有一道独特的疤痕。
她不能退缩不能胆怯,她只能迎难而上,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只有唯一的一个选择。
提蕴身体紧绷得颤抖起来,最后松开手,张开眼转身对锦瑟道,“我想好了。要去,我一定要去。”
“本门中有一位师弟,早年被师父安排去了宫中太医院做学徒,如今他已经是太医院的太医,叫周自恒。”锦瑟说道,“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心,我们必定全力以赴帮你,将来你若是进了宫,可以跟他相互照应。”
提蕴点点头。
“可如今你不过一介平民身份,与皇家沾不上边,要怎样才能进宫呢?”锦瑟皱眉道。
“这件事急不来,我已经有了计划。”提蕴摩挲着手指,“现在最着急的事情是钱……”
没有钱寸步难行,不管是自己的生活,归灵派的运转,还是隔壁玉壶县的水灾,都需要钱。
想到了玉壶的堤坝,提蕴的眉头又皱起来。哪怕她空有一肚子兴修水利的想法,没有钱也是无米之炊。
“你方才说要问租借一处产业,是不是已经有了打算?”锦瑟问道。
提蕴点点头。
“我这就叫苏容过来。”锦瑟便吩咐人去叫了苏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