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说了,不一样的!”夜澈往日的冷漠淡薄此刻全不见了,如今的像个紧张兮兮的老头子,絮絮叨叨地解释着。
“那老头懂什么!”除了林海海,星儿对任何大夫医生类的人有戒备心。
夜澈坐在床边,眼睛柔得能滴得出水,“我喂你喝,你一口我一口!”
“你又没病,喝药干什么?是药三分毒啊!”星儿白了他一眼,“你放下吧,我等药凉了再喝!”
“不可,我要亲自喂你!”夜澈从颜珠手上接过药,拿起勺子慢慢地搅匀,然后轻轻吹了吹说:“药必须得趁热喝,我尝过,不苦的!”星儿瞧着他温柔的眼神,低声下气地哄着她,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见此情况心中亦是十分感动,毕竟人家是一国之君,这后宫里最不缺的,便是女人,他能为她做到这样子,也算是厚待了。再僵持下去,便是不识好歹了!
张开嘴,闭着眼睛把那又苦又臭的药吞下去,一口一口,直到她忍不住想吐,他方拿开碗,慢慢地扫着她的后背!
颜珠与玲珑慢慢退下,夜澈用手拭去她唇边的药汁,眸子灰暗,担忧地看着星儿,星儿反握住他的手,“我没事!”
夜澈摸着她的脸颊,心中一酸,如今她不过是高热病,他便如此紧张,一旦她知道他有病在身,会否也一样的揪心呢?假如会,他宁愿她不知道为好!
两人都沉默了,星儿想起梦里,她与庞皓云一起离开这皇城,而他站在皇城上远远看着他们,神色哀伤!这个梦预警些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梦。未来,是最难把握的事情!
大宝领着国师进来,国师见夜澈在,正儿八经地行了大礼,星儿身子好了些,便坐了起来,斜斜地靠在软枕上,额头慢慢地渗出汗珠,应该是在退烧了。夜澈见她神色好了些,方看了国师一眼,慢慢道:“有事快说,让她休息会!”
星儿说:“无妨,我没事,”她拿出一道灵符,递给国师,“此乃往生符咒,掌灯害死那女子,占据了人家身体长达十年之久,怨灵必然萦绕在她故乡附近,奈何她家中还有高堂在上,也都是是无辜的好人,而万哲名义上,也算是他们的东床,这具身体,我留给蝴蝶夫人,但是这怨灵,必须让她释了心头的怨气,送她上路,早日投胎!夫人那里,你给我好生劝说,不然过了七七四十九日,便再无借尸还魂的机会!”
国师接过符咒,“这些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夫人心中郁结未除,要她还魂,难啊!”这几日,该说的也都说了,她却丝毫没有动摇,万哲日日守候在门外,她始终不肯相见!
星儿想了一下说:“授你一计,你过来!”国师凑近,星儿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国师即刻面露笑容,赞叹道:“娘娘好计!”说完,便向夜澈行礼退下,夜澈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最后挥挥手让他下去。
“休息一下吧!”夜澈见她神色疲惫,有些心疼地道!
“夜澈,问你一个问题!”星儿坐直身子,定定地看着夜澈。
颜珠与玲珑见状,连忙拉着大宝出去把门关上,夜澈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搂住她,柔声问道:“什么事?”
“这皇后真的非我不可吗?”
夜澈看着她正色的眼,心逐渐冷了下去,“什么意思?”
星儿摇摇头,闭上眼睛,靠在他肩膀上慢慢细说,“从小,我就知道自己梦想的是什么样的婚姻,什么样的爱情,虽然明知道只是梦想,却难免做些浪漫的梦。我不要荣华富贵,只想找一个男子,安安静静地陪我过一生。终生只有我一个女人,要是敢瞟别的女人一眼,我会挖了他眼珠子!”
夜澈不语,星儿继续说:“你觉得皇后真适合我做吗?也许你并不了解我的性子,这深宫大院,只能让我短时间栖息,我终究是要离开的!”
“在你离开之前,我想你做我的皇后,哪怕只有一天!”夜澈用下巴抵住她的头部,静静地说!
“夜澈,”她有些昏昏欲睡,“你能不能一辈子只陪着我一个人?”她以为自己并没有问出口,而事实上,她问了!
夜澈的心陡然间缩成一块坚硬的石头,他想,但他能吗?看着星儿恬静的容颜,想起对墨阳的承诺,想起吴将军临终前的重托,他可否为了她,而抛却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