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显然这并不是淤血,这种咯血对她来说有害无益。
她又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将其中的一只手抚上了心口,似乎是在梳理身体里混乱的灵气。
“你果然受伤了。”
陆星遥的声音让她猛然一惊。
但转念一想她们怎么说也是有共同秘密的,便直接干脆地直起了身子,将那彻底失去血色,唯独唇上一点鲜血沾染的脸暴露在了陆星遥的面前。
“没什么大碍。”
陆星遥并没有揭穿她的死鸭子嘴硬,而是弯下腰,用手帕将门上的血迹仔仔细细地擦了干净,这才跟着她一起进了房间,将门给锁上了。
一大一小两个姑娘,一个坐在床榻上一个坐在椅子上面对着面。
薄颜抿着唇,她的伤势要说重也不算重,毕竟已经吃下了疗伤的丹药,现下不太适宜运功,也只能让丹药的效力慢慢发挥出来。
但也确实不轻,起码没个一两个月别想好个彻底。
“我猜你应该没有暴露,但是你还是受伤了,那就是……那个青炎山主来坊市找麻烦,无差别地攻击了?”
薄颜点了点头,“差不多。”
“那个青炎山主是筑基期?”
“对,筑基期和练气期之间的差距有如天堑,师父说只有踏足筑基期才算是真正步入了修士的天地之中,之前我没觉得那么明显,可正面面对筑基期的威压……”她的睫毛有一瞬的颤抖,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师父说的没错,我还是太弱了。”
她原本是打算去坊市打听打听那个行云宗弟子遇害有没有传开的,正好遇上了他那个身为行云宗一山之主的父亲前来调查他失踪的情况。
固然筑基期便可以有条件离开伏龙岭前往更加广阔的天地,可到底是有些人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这个青炎山主就是这样的人。
在伏龙岭中当然没有条件给门里的每一个弟子都点起显示生命迹象的魂灯,哪怕那个人是山主之子,可因为天赋不佳也没这个条件,他的父亲显然只是因为亲缘关系出于本能地有不好的预感,冲来了坊市,在得知了他昨天就已经离开之后,直接从迷阵之中离开,对他拥有的法宝进行了追踪。
这一追踪便追踪到了他的尸体。
行云宗作威作福了这么多年,这个山主当然也不是什么善茬。
一回到了坊市便摆出了一副不问个到底决不罢休的态势,薄颜也正是在他的这个攻击之下受的伤,好在有人认出了他儿子身上的伤口所属的兵刃和法宝是何人所有。
急着去找仇人了解这桩恩怨的青炎山主才算是没有在坊市之中大开杀戒。
薄颜说起来的时候语气很平淡,这种平淡甚至让人觉得她不是在说自己经历的事情,可陆星遥能够看到,在她口中一个个字吐露出来的时候,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怒气,更加明显的是她的那一双眼睛。
坚定而平静的眼眸里,一点火光擦亮了,带着灼人的热度,让陆星遥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了她的决心,那是想要变强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