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哭喊声响起,白卿玄跪地跪行着朝镇国公的棺木方向一边爬一边哭喊,声音之大仿佛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是镇国公的孙子一般。
白卿玄是被白家有些巴结的仆从背着来了南城城门口,刚才见白家和信王剑拔弩张,悄悄躲在一旁不吭声,信王刚一走,这才做出这副悲痛欲绝的姿态。
“国公爷啊!你怎么怎么就去了!您的孙子白卿玄刚回来认祖归宗……您怎么就走了!”那妇人也捶胸顿足哭喊着。
董氏眸色阴沉,冷冷看着做出这般闹剧的这母子俩,厌烦无比:“闹什么?!”
“世子夫人这话说的,这怎么能是闹呢!我儿子卿玄是国公爷的孙子啊……国公爷不在了,卿玄作为国公爷唯一的孙子自然要来迎国公爷啊!”那妇人捂着心口,一副心痛难当的做作模样,“世子夫人一大早携白家遗孀前来南门迎国公爷,为何不叫我儿?难道国公爷和二爷刚去……世子夫人就迫不及待想要将我们母子俩赶出国公府大门了!”
“祖父啊!你不在了孙儿该怎么办啊!”白卿玄跪在国公爷棺木之前,拍着薄如纸的棺材,“孙儿刚回家就被打了一顿差点儿一命呜呼!孙儿到现在也没有被记入族谱,祖母也不见孙儿!没有祖父庇护!孙儿怕是不久之后就要去见祖父了啊!”
百姓见状,不由低声接耳……
“那也是国公府的公子?!”
“我想起了!那日在满江楼前……被大姑娘打了的那个庶子!”
“没想到国公府满门英豪,竟然也出了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庶子!”
“再心狠手辣如今也是镇国公府唯一的男丁了!怕是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刚才最冲动,最暴怒的白卿言看着这出闹剧,反到静下心来,她闭了闭眼不再和信王的亲卫对峙,也不欲再看这母子俩的做作姿态。
她开口:“白卿玄,今日之事……你应当也看清楚了信王对我白家态度!将来我白家前途如何还是未知,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顶大罪的帽子扣下来!满门皆灭!既然你们不怕……等我白家白事一过,母亲同我便请祖母主持将你记入族谱!镇国公府将来荣耀也好……灭门也罢!你都不要后悔!”
正在哭嚎的白卿玄浑身一个冷战,想起刚才信王的态度,如同立时被泼了一盆冷水,嚎啕的嗓音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她用力握了握白锦桐的手,看也不看做作的白卿玄,道:“走吧,迎我白家英灵回家要紧!”
她转身走至双眸通红的春桃面前,拿过春桃给她带的白色狐裘,挺直脊梁走至抱着小十七尸身疯疯魔魔低声哄小十七的四婶王氏面前,蹲跪下身,用狐裘将小十七的遗体裹住。
“四婶,我们带小十七回家!”
四夫人王氏抬头,充血的眸子泪如泉涌,眼神茫然空洞的万物不存,声音哽咽颤抖:“可……可小十七的身体都被刨开了!我也……我也扶不住小十七的头!我扶不住小十七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