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着以表姑娘的身手必不会伤得太重,可看白卿言如今这副样子,难不成外面的传闻都是真的?!
“表姑娘……”石惠曙轻唤了白卿言一声,满目担忧。
白卿言唇角浅浅勾着:“石将军不必多礼,坐吧!石将军既然请见必是舅舅有事吩咐,还请直言。”
石惠曙朝白卿言拱了拱手:“此次并非董大人有什么吩咐,只是石某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从华阳城方向来的大夫,听那大夫说……华阳城出了瘟疫。华阳城内先是圈养的家畜一个接一个的死了,后来人也一个接一个的病,大夫去看诊后瞧出事瘟疫,当即便拖家带口逃出华阳城了!”
白卿言听闻此言,手心一紧,华阳城瘟疫?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白卿言抬眸看向石惠曙。
“那大夫说,家畜开始一个接一个死是在九月底,人开始病是在十月十五左右,那大夫是十月二十五带着一家老小从华阳城跑出来的,石某也是在当晚遇到那位大夫,那位大夫告诫我,让我不要入华阳城。”
“等我饶过华阳城时,看到有一小股流民便派人去打探,听那些流民说……她们就是华阳人,城里的大夫都跑了,说是华阳城出了瘟疫,他们害怕华阳城被封就只能等死,便收拾细软逃出城来,打算往朔阳方向来,说是听说朔阳镇国公主在练兵剿匪,来了好歹能混口饭吃!”
石惠曙郑重望着白卿言:“表姑娘,石某担心这小股流民中已经有人染了瘟疫,若是让这些流民入城,怕是朔阳城也要遭殃,且若是日后华阳城后续瘟疫势态危急,定会有更多的百姓逃出华阳城变成流民前往朔阳来……还请表姑娘早作准备才是!”
白卿言知道,石惠曙来找她说这番话,全然是为了朔阳好。
瘟疫非同小可,若真的让染了病的百姓进入朔阳,朔阳百姓也要跟着遭殃。
“春桃,你去让平叔去趟太守府和县令府,唤太守和周县令一同前来!”白卿言说完又看向石惠曙,“石大人,有劳石大人随我一同见朔阳太守与县令。”
“是!”石惠曙抱拳称是。
“若是华阳真的生了瘟疫,太子想必此事已经收到了消息,希望此事太子能妥善处置。”白卿言拳头紧紧攥着。
朔阳太守和周县令一听白卿言召见,连忙跟随卢平一同前往白府。
太守同周县令到时,白卿言与石惠曙已经坐在正厅等候,周县令连忙快步上前同白卿言见了礼,原本还想同白卿言说说他都给白卿言带了什么补品,就听白卿言道:“两位坐,今日唤两位大人来是有要事相商!这位……”
白卿言指向石惠曙:“是我舅父登州刺史董清岳下属,此次……石将军在来朔阳的路上,路过华阳,听闻华阳出现瘟疫,且已经有小股流民,因得知朔阳练兵有饭吃的消息,在来朔阳的路上。”
太守一听这话,猛然抬头。
石惠曙将来时遇到华阳城大夫,还有流民的事情对太守与周县令又叙述了一遍。
周县令手心冒汗,将掌心在官服上蹭了蹭:“那……要不要让太守大人,给太子殿下写个奏折,请示一下该如何处置。”
“太子殿下在大都,算起来要比朔阳距离华阳更近一些,应当已经得到消息!我们如今要商议的……是如何保朔阳平安。”白卿言语声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