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司丞锦始终对连玦为了温昭阳入宫的事儿耿耿于怀,于是不仅要挑拨他对温昭阳的信任,还要彻底让他失去对连玦的信任。
这样……她才有机会在温昭阳的药里动手脚。
如果一个人身体里到处都充满毒素,那她的心头血还能成药引吗?
可她生前,还会看到时自己最爱的男人亲手剖开她的心去救另一个女人。
光是想着,她都快要笑出来了。
司丞锦已经处在爆发边缘:“朕怎么会罚你,柔儿继续说,御花园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盛洁柔的眼泪肆意流淌,低头时又哭又笑,抬头时又换上痛心疾首的表情,紧紧咬唇,似是下定了决心:“皇上……您千万不要误会神医和贵人,虽然他们之前……”她猛地捂住自己嘴巴,好像说漏了嘴。
司丞锦将她扶起:“柔儿别怕,你到底知道什么,都告诉朕即可。”
“咳咳。”盛洁柔仿佛一朵脆弱的花,看司丞锦时眼神里满是心疼和不忍,“他们在御花园只是叙旧而已,毕竟……他们二人早已是神仙眷侣。”
“什么?!”
“莲儿姐姐为您解毒后,我随她同温贵人一起回京,后来神医追来,他们每晚……每晚都住一起……”
司丞锦呼吸几近窒息,他想起那日宫变,温昭阳对他的抗拒,以及身体的契合,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心有所属,原来她早已不是处子身!
枉她处心积虑同他成婚,还口口声声说爱他!
莲儿死的何其无辜!
他的手紧握成拳,眼底是层层叠叠的暴戾:“你说的可是实话?”
“臣妾绝不会骗锦哥哥。”她发起毒誓,“如果臣妾所言为虚,那臣妾愿意天打五雷……”
“傻瓜。”司丞锦连忙捂住她的嘴,眼里都是痛色,“不要说胡话。”
“前日,奴婢陪娘娘去御花园散步,看到连神医抱着温贵人走路,温贵人笑得开心,奴婢不敢再看,转身时不小心踩到木棍发出了声响,出了动静后连神医看了我们一眼,回来后娘娘就病倒了。”浣溪小声抽泣着,“连神医的眼神太可怕了,好像……好像是要杀娘娘灭口,娘娘这病来的奇怪,太医看了许久都查不到病因,奴婢恳请皇上明察!”
浣溪素来莽撞,但是忠心,司丞锦再开口也有几分逼问:“柔儿你和那毒妇有杀姐之仇,你就不想她死?”
他还是没有立刻相信她。
“想。”盛洁柔的手指甲狠狠扎进掌心,生怕泄露眼中情绪,干脆闭上眼睛,咬牙,一副恨得要死的模样,“但恶人有恶人的命数,臣妾相信,上天会给臣妾和姐姐一个公道。”
“天?”
司丞锦冷笑一声,“朕不就是天么?”
想到盛莲儿的音容笑貌,还有那晚为他解毒的决绝,愧疚袭来,他喉咙发紧:“朕,一定会给柔儿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