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赐酒童子,就是找年龄在十五到十三之间的童生,而赐酒,就是每个宾客在宴会之间,要是有人找来攀谈,就需先敬酒,而这个斟酒的人,就是赐酒童子所要做的。
说白了,就是一个随从。
问了才知道,像卫伯这样的人是不能参加的,只能在所住的院落等候,以前的童生,是买来的,所以我这次恰巧遇见他们,做了一个赐酒童子,对他们没什么影响,我恰巧有了一个暂时的去处。
这昙花盛宴,十年举办一次,一次三日,上一次少爷参加时,还是一个懵懂的少年。
“姑娘不如一同入车吧,离坐落的宅邸还有一段距离。”卫伯开口。
我打量了这个小小的马车,这本来就是为主上准备小型马车,再进去哪里合适,再说,这么小的一个,不信还能坐进去第二人。
卫伯估计也只是出于礼貌这么说的,还真能当真了?
“我就跟着你们走就行了。”我笑道。
卫伯笑笑,没再说话了。
这路途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加上前几日的奔波,现在走的这点路我已经感觉不算累了。
“到了。”
阮肆被卫伯搀扶下车。
今日他披了一件淡蓝的貂裘披肩,身穿一身白衣,脸色看起来更苍白了几分。
他看见我淡然一笑,由着卫伯搀扶进门。
不知为何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我有一瞬的愣神。
阮肆,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少年,如今被病魔摧残的已不再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啊……
“你不进去么?”
马车夫开口我才反应过来。
抬头望了一眼,这里貌似是一个偏门,因为看起来小多了,连匾额也没有,并不是正门应该有的样子。
走进去才知这真的是偏殿。
邀请的人虽不多,但大多都不是本地,要提前赶过来,这里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客房,我们算是来的早的,现在这里还没来什么人。
不过我猜来这么早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先到的人可以先占个好位置。
这里客房大,但是少,一个主子只够分配一间房,如果不愿意住的,还可以住客栈,考虑到阮肆身体不便奔波,在只有一杆床的房内,我和卫伯抱了被子,就在这里打地铺。
卫伯就在阮肆的床脚下打铺,方便半夜服侍阮肆,而我就睡在偏厅的榻上,毕竟男女有别,隔开比较好。
一切安排就绪,我和卫伯就退出去了,房内人多不通风,留给阮肆一个人更好。
“卫伯,无扬呢?”
出来我便问卫伯。
“无扬有事出去了,奇怪了,小姐应该跟你说过了啊。”我一脸茫然的问,他回我的表情更是茫然。
经他一提醒,我想起那个让我以为是梦的晚上,这么说那无扬来了也是真的!只不过她说了什么我没听见!
后面她又说了一句什么惊走了那个恶魔我也记不大清了。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她确实跟我说过,”我尬笑道,真是猪脑子,这种事都能忘记,卫伯神情一贯冰冷此刻没说话。
看,我这记性,把天聊死了吧!
“卫伯你现在准备去哪里?”
“老朽去街上再置办些东西,看主上缺点什么,去买回来。”话完抬起头又看向我,“姑娘要跟我一同前去吗?”
去街上逛逛好啊,可仔细一想,我这跟过去也不是玩的,还是先在这里待着吧。
“我就不去了,我想去转转,熟悉地形,才不至于丢了公子的脸。”
话出口卫伯点点头,“那好,姑娘小心点,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这府中怕是要来人了。”
话中的意思,就是让我不要接触这来的人。
“苏苏谨记,我会小心的。”
得了保证卫伯转身离去了。
来参加昙花盛宴的人,都是江湖中一等一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要是看谁不爽,说不定就像是捏死一只蝼蚁一般简单。
做到一条,谨言慎行。
下定决定,刚走出偏殿的我就在一假山被人给拽到了山后。
看见眼前这黑衣人我大气都不敢出。
大侠,干嘛啊,我们无缘无故,我就路过而已,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还没等我暗叹完,眼前人高出我很多,头戴帷帽,而面纱内,还戴着面罩,不知为何我产生了一种熟悉感……
他用黑布包住的武器从肩头露了出来。
难道眼前的人——
“干嘛这么看着我,才多久不见就认不得我了?”
听见这熟悉的低音炮果然证实我的想法是对的。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呢。
“果然,我就知道你还是在意我的。”
“呸,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听见这话开口,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什么鬼,我说的跟他所理解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说一声就离开?”
“我……苏苏,你忘了,我不能被人发现,至于突然出现嘛。”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回答这句话转折时似乎带着挣扎,他没继续说了下去,而是顿了顿,继而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