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知道王丰将黑脸书生赶走,顿时激动地大喜过望,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对王丰跪拜道:“大侠,他是妖怪,每夜潜入我家玷辱我妻子。第一天我还出其不意地教训了他一下,但后来他卷土重来,变本加厉,每日必先将我打倒,然后……。此恨此辱,纵使挫骨扬灰也不足以消减。我只恨力弱,不能报仇。今日大侠到此,还请除恶务尽,免得他日后又卷土重来。”
说着,连着对王丰磕了好几个响头。
王丰急忙拉住,道:“你且先起来,对我细细说说。”
那青年这才站了起来,道:“大侠,我叫陈代,年初才娶妻。妻子容貌秀丽,是这附近有名的美人。能娶得这么一位娇妻,我自然是欢喜的。但我这个人从小嘴笨,不会讨人欢心。两月之前,她赌气分房独居。不想当夜那黑脸书生就翻窗而入,强行将他玷污了。开始她不敢声张,但一月之后,我和母亲发现她日渐消瘦,精神也越发萎靡不振,追问之下,她才说出实情。当夜我躲在她房中,趁着黑脸书生不备之际用刀暴起发难,将他砍伤,可惜却让他带伤逃走了。此后安静了几天,他就再次上门,越发的变本加厉,每次都将我打倒在地,不能动弹,然后当面**我妻。”
王丰闻言,看了看床上的女人,见其萎靡不振,当下转头看向侠女。就见侠女点了点头,道:“是邪道的采补之术。这位嫂嫂阴元大损,恐怕要将养许久勉强恢复了。”
王丰转而问陈代道:“那黑脸书生如此可恶,你就没有想办法追查他的跟脚么?”
陈代道:“我曾叫邻居暗中追查,发现他离家之后,总是消失在后山。不过邻居们都心有惧怕,不敢入山查看。我倒是入山找过几次,也并无收获。”
王丰点了点头,与侠女商议道:“那黑脸书生修为并不算高,却能遁地而走,应该是天生的神通。若是他一味躲藏的话,我们也很难找他出来。入山寻找,未必能有收获啊!”
侠女道:“王兄有请仙之术,何不招附近鬼狐前来一问?”
王丰点了点头,当即摆设香案,对空祝祷起来,片刻之后,就见一阵阴风吹来,两名鬼差已经站在了院子中,对王丰问道:“法师招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王丰道:“此地有怪物作恶,此怪能遁地而走,你等可知道他的跟脚?”
鬼差闻言,踌躇不语。王丰喝道:“怪物作祟,你们身为地府差官,不思剿除,反欲为他遮掩隐瞒,难道不怕我告上地府,治你们一个勾结妖魔之罪吗?”
那两名鬼差闻言大惊,这才道:“法师容禀,不是我们不愿意说,而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况且此事说来,也恐法师不信啊!”
王丰道:“你且说来听听,信不信在我。”
鬼差这才道:“后山之中原本有一个山神庙,庙宇矮小,仅可容人团身而入罢了。此庙久无香火,早已经废弃了。但三年前那庙中的泥塑山神却忽然活了过来,我等本以为是泥像成精,却不想他手中居然有灵文神篆,乃是真神。我等因此不敢管他的事。”
王丰道:“莫非那黑脸书生居然就是这个山神?”
鬼差点头道:“正是。这位山神行事颇为怪异,并不显示神迹,收纳香火,反而招纳游散的山精鬼怪,不断壮大声势。屈指算来,他麾下应该已经有近百位鬼仆了。只是却从不见这些鬼仆出现过,不知何故。”
王丰点了点头,道:“他的庙宇在何处?”
鬼差指明了路径,却是在山中三十处的一方崖壁上。指了路后,鬼差便离去了。王丰和侠女商议了一阵,各去休息。
次日一早,留叶夫人在陈代家等候,王丰和侠女一起入山找寻山神庙。沿着荆棘山路行了三十里左右,果然看见一方崖壁上突出可一个丈许的石台,石台上建造着一个小小的庙宇,里面有一个泥塑的神像,看其容貌,依稀就是昨夜的黑脸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