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家老祖沉吟道:“琼州侯?那倒也可以!”
王丰皱眉道:“什么琼州侯?你可别得寸进尺!我也不妨告诉你,琼州府我是绝对不会交还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毛家老祖摇头道:“那不行,琼州府乃是我家桑梓之地,我毛家在那里传承了上千年,岂可放弃?”
王丰道:“那就没得谈了!”说着,王丰便要转身离去。
就听毛家老祖道:“且慢!王公子,我们不要琼州府全境,只将琼州一半封给我,如何?”
王丰摇头道:“就像你要追封王爵一样,琼州府也是我的底线,没得谈!”
毛家老祖叹道:“王公子,你这就是难为我了!没有封地,叫毛家去何处创建宗庙社稷?没有人间的宗庙社稷,我在冥土便也没有自己的地盘,终究是一个孤魂野鬼,任人欺凌而已。王不王爵的,也就没有了半点意义!那对我而言,的确没有再谈的必要了。”
王丰闻言,看了毛家老祖一眼,道:“既然你一定要封地,那就换个地方吧!这交州之地,除了琼州府和广州府,其余各府之中,你可以挑选一县之地,做你们毛家的封地,我绝不再阻拦。”
毛家老祖见王丰始终不松口,知道拿回琼州府是没有指望了,只得叹了口气,道:“既如此,我要雷州府的徐闻县。”
王丰闻言一愣,随即点头道:“可以!”
毛家老祖微微松了口气,复又道:“岭南豪族非只我一家。其余各家,却不知王都督是否也能如我毛家一般,给予追封?”
王丰道:“你们可不要得寸进尺!其余各家不可能再有如毛家这般的优厚条件。”
毛家老祖点头道:“我们自然不会狮子大开口!只是日后总得有个安稳的日子过吧!”
王丰沉吟道:“若是愿意做蛮夷君长,倒也不是不能叫朝廷追封王爵。只是蛮夷君长,那可就没有朝廷分封的封地了。”
毛家老祖闻言,满意地点头道:“这就足够了!”说着,毛家老祖便要离去。王丰急忙止住,道:“且慢,毛家老祖,我们刚刚只是谈了各地的底线,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谈完呢!”
毛家老祖笑道:“如今我毛家在人间已经没有进取的雄心了。我能安稳地在冥界做个鬼王,心愿已足!其他的事情,王公子可与毛刚谈。他是如今的毛家家主,能全权代表我做主!”
王丰闻言,笑了一下,道:“世俗之事,我相信他能做主。但修士之事呢?毛家阴兵之事呢?”
毛家老祖闻言,皱眉道:“我既然与你谈妥,则金家老祖、血蟒王、蛙神、赤尸神君等人自然都不会再与你作对,将会各自返回山门。至于我家的阴兵,这王公子也要管?”
王丰道:“阴兵若是作乱,却也令人头疼!你今后既然要安心地去冥界做鬼王,不再管人间之事,那就请把家中的所有鬼修和阴兵尽数带去冥界。从此阴阳有序,各不相干,岂不是更好?”
毛家老祖闻言,沉默了许久,这才微微点头,道:“也罢!这阴兵之事,我便也依了王公子。”
王丰笑道:“这就好!除此之外,毛家的船只和私兵,也需要交出。以我之见,毛家有一县之地做为封地,那么保留百十条船,数百精兵,那便足以看顾得封地周全了。你说呢?”
毛家老祖闻言,深深地看了王丰一眼,道:“此事,你可以去与毛刚谈。我说了不再过问人间之事,对此就不再提意见了。”
王丰点了点头,道:“那好!我接下来会与毛刚商谈细节的!”
毛家老祖叹了口气,当即转身离去。回到城中,见了毛刚,道:“我与王丰已经谈妥了,我们放弃琼州,改封徐闻候。他则不阻拦我追封王爵之事!至于其他细节,你再去与他谈。尽快谈妥,切莫迁延时日,免生变故。”
毛刚闻言,惊得手脚冰凉,道:“老祖,徐闻县虽然与琼州府仅只是一海之隔,我们毛家在那里也多有产业,但终究不是我们的祖地啊!去了徐闻,我们家还能剩下多少实力?”
毛家老祖叹道:“你以为现在我们毛家又还有多少实力?琼州已失,那王丰将我们的田宅产业尽数分给了百姓,就算我们拿回了琼州,又能如何?从百姓手中收回这些田宅产业?那必然会造成我们与百姓之间的冲突和对立,短时间内难以收拾局面,便无法全力抵御王丰的进击,琼州府便还是会丢。我们的私兵已经只剩下六七千人了,阴兵也损失惨重,短时间内难以补充。形势比人强啊,只能暂时退缩了。而且,自琼州府被王丰攻下之后,人间的社稷宗庙被毁,我在冥土的领地也摇摇欲坠,有消散之像。冥土之地,虎狼环视,稍有势弱,便会被群起而攻。若要稳定冥土的形势,人间这边便必须快刀斩乱麻,尽快尘埃落定,重新为我建立宗庙,以人间干涉冥土,稳固了冥土的局面,才能反过来庇佑子孙,我们毛家才有未来。”
毛刚闻言,轻叹了一下,道:“老祖的话,我记下了!老祖放心,我不会意气用事,一定委屈求全,尽快与王丰谈妥,让朝廷追封老祖的圣旨尽快发下,第一时间为老祖重立宗庙。为此,便是再对王丰退让一些,我也答应。”
毛家老祖点了点头,道:“其实这一两年来,我与王丰多次交手,也知此人气运浓厚,未来的明君是谁,目前还不好说。但王丰恐怕的确是应运而生,辅佐明君安定天下之人。我们毛家暂时衰败一下,不要紧。日后也不要记恨王丰,跟在他身后,虽不一定要为他卖命,但他做什么也都给以支持,日后天下安定,论功行赏之时,便必然也少不了我毛家。则我毛家徐徐恢复元气,当非难事。”
毛刚闻言,点头道:“老祖的话我记下了!老祖放心,我日后绝不会对王丰心怀怨怼,暗中给他使绊子。便是族人之中,若有气不过的,我也会尽量劝解,实在劝解不住,便远远地打发去海外经商,绝不会去王丰身边碍眼。”
毛家老祖闻言,笑了一下,道:“这才是明哲保身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