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子白着脸连连点头,她先前在街上走着,腹中饥饿,让连老三去给自己买果子。可连老三更一离开,就有人伸手过来捂住自己嘴巴,然后就被人捉到这里来了。
接着,就被送到这小屋里,一个老鸨跑过来逼她接客。
蛾子什么人物,顿时大怒,同老鸨扭打起来,竟然将那老女人打得连喊救命。就在这个时候,水生杀到。
水生也不废话,就沿着柱头爬到二楼,藏在董大郎的屋下,用手指戳破窗户纸看进去,就见着屋中摆了酒席,里面坐在两人,一人是董大郎,另外一个却是四十来岁的文士。
董大郎一脸的恭敬,捧着酒杯不住敬酒:“姐夫,这次的事情还得请你多多帮忙。那水生辱我太甚,这次若不结果了他的性命,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在世上混。”
原来这文士正是总督府的罗友同。
罗友同颇不以为然,用教训的口气道:“小董,也不是我说你。你如今也是个士绅,家大业大,同一个小街痞闹什么?你也是,尽给我找麻烦,是不是想让我亲自去抓那水生啊?”
董大郎讨好地说:“姐夫,何须你老人家亲自动手,我自叫人找地方埋伏,将他捉了。还望到时候姐夫寻个罪名,将他给害了。”
罗友同点头:“却也好办,只要你将人捉住,我就给他按个私通倭寇的罪名,直接杀了就是。”
水生在外面听得恶向胆边声,一脚踢开窗户扑了进去:“好个贼子,竟然敢害爷爷?”
见水生突然扑出,二人都是一惊。
两人都是胆小之人,顿时瘫软在地,只连声喊:“来人,救命!”
可惜水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手一挥,一刀就砍倒罗友同的脖子上。
这把剔骨刀连猪大骨都能砍断,更何况水生手劲奇大,武艺也非常高强,立即将将罗友同的脑袋砍了下来。
“噗嗤!”一声,鲜血喷得满屋都是,滴溜溜的脑袋滚到董大郎身边。
董大郎眼睛一翻,晕厥过去。
水生如何肯放过他,一脚踢在他心口上,狞笑:“装死!”
只听得喀嚓一声,胸骨尽断,董大郎被他一脚踢得飞了起来,然后被一刀子钉在墙扳上,眼见着是活不成了。
这边如此大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楼中其他人。就有五六个董大郎的手下提着兵器冲上来,水生一不做二不休,提起刀子一阵乱砍。
满眼都是残肢断臂飞舞,又有三人被他当场砍死在地。
另外二人见势不妙,大叫一声,转身欲逃。
说时迟,那时快,水生冲上去,对着二人的背心就是一人一刀戳下去,顿时了了帐。
这次开了杀戒,水生再收不了手。就回到屋中,将董大郎房中的细软收了,裹成一个包袱,提着刀血淋淋地冲下楼去。
又见到一个乌龟,还没等他叫唤,就是劈都一斩,如砍西瓜一样劈着两办。
然后一回手,将一个惊叫的妓女刺倒在地,顺着楼梯溜下,直落到天井里才停了下来。
这一下杀发了性,水生也管不了那么多,见人就是顺手一刀,直杀得刀口都钝了,没人叫唤了,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二十来人。
这才推开小屋的门,就看到蛾子提着一根门闩镇静地坐在那里。
水生赞了一声:“嫂子真是女中丈夫也,水生着就护你出去。”
“水生,你将来如何打算?”蛾子见水生犯了命案,就问。
“还能怎么样,浪迹天涯罢了,嫂子快走,出门先找顶轿子。我这就去了。”
蛾子:“水生,也不枉你喊我一声嫂子,听我的,别逃,先去我那里。大老爷不会不管你的。”
水生一想,天下之大,确实也无处可去,就点了点头,道:“我先回家去安顿好家小,就去寻吴大老爷和嫂子。”
当下出了门,抢了一顶轿子,送走蛾子之后。水生急忙跑回家,将细软扔给母亲,也顾不得解释,匆匆出门,自投吴节这里来。
却不想,这一来一去耽误,半路上就被总督府的人给盯上了。
到了吴节这里,也不敢正大光明拜见,就翻墙进去,躲在一边。
等到蛾子叫了,才出来拜见吴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