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方才显男儿英雄本色,我刘策今天也算是满足一大心愿了,能躺在心爱的佳人膝间片刻,真是不枉此生啊……”
姜若颜闻言抿嘴一笑:“你这哪是醉卧美人膝?该换成伤卧美人膝才对吧?”
“一样,我现在这个样子和醉了又有什么分别呢?”刘策侧了个身,将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向床外的方向。
“刘策,你头好烫啊,药没效果么?要不要再去把吴医师喊来看看?”姜若颜一摸刘策的额头,轻声惊呼道。
刘策笑道:“又不是灵丹妙药,哪有这么快啊?若颜我困了,你若累的话,就先回去早些休息吧,你能回来,我很开心……”
姜若颜闻言黯然道:“对不起刘策,我那天不该和你说那么绝情的话,我真的好后悔……”
刘策微怔眼眸回道:“若颜,这不怪你,毕竟你缺少相关的经历,心存善念是一件好事,但有时候要分场合的,等过几天我伤好些就带你去见识一下,作为我的妻子,我有责任让你了解下你丈夫的处事方式,这也是你的权力……”
姜若颜点点头:“嗯,我都听你的,刘策,你先别说话了,赶紧休息一下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那我,先睡了,辛苦你了……”
吴仲珍配的药好像真的有催眠和止痛效果,刘策只觉得一阵睡意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不久就在姜若颜身边睡去,传来轻微的鼾声……
“刘策……”
望着在自己膝间熟睡过去的刘策,姜若颜只是轻轻的爱抚他的脸颊,这时的刘策完全没有身为一军主帅的威严,安静的就像是一个孩子般,她为自己能遇到这么一个疼惜体贴自己的男人感到幸福无比……
不多久,奔波劳累了一天的她也觉得困意浓浓,最后靠在床内壁墙之上,慢慢颌上了眼眸……
半夜时分,刘策从沉睡中醒来,只感觉自己的烧退了不少,出了一头冷汗分外的舒坦,再看烛火已经烧的只剩小半截,才现自己依然躺在姜若颜的膝盖上,这才勉强忍着剧痛起身望去,见姜若颜已经靠在床背之后睡去了,便笑着摇摇头,小心翼翼的将被褥盖在她娇躯之上以防着凉……
等安置好姜若颜后,刘策才披了件披风强撑着伤体来到桌子边,坐下后替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取过一份大周北方(从远东雁云关开始一路向西,途经隶元、甘州、黔州、隶阳、涿州、上陵、靖泰,抵达河源)地形图,借着烛光仔细望去,最后手指在河源方向敲了几下,目光变得炯炯有神……
“两个多月了,不知道驰援河源的殿前司和流贼交上手了没,他们再弱不禁风也应该能撑过几个月吧,等我把剩下的涿州和上陵那群废物料理了,自然会去跟你们汇合剿灭流贼……”
脑海里想完这些,刘策又把目光瞥向了涿州,不由冷哼一声……
然而,刘策不知道的是,他虽然已经尽量把殿前司的能力往最差的方向想,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天真,远远高估了这群慵懒腐朽“京兵”的能力……
……
四月十八日,午时,粟宁省官道之上(ps:从京师神都一路向北,途经虞州、横阳、栗宁三省官道,约行军一千二百里路后步入河源境内,再行二百多里路进入蔡州府地界,最后通过五梁镇便进入了高阳府地界,河源可以说是大周北部最大的一个省份)……
“累死了,不走了,不走了,歇会儿……”
“饿都饿死了,不行了,撑住不了,歇会儿再说……”
“肚子疼,头也痛,昨晚上着凉了,实在不行了……”
正在行军驰援河源的八万殿前司在一上午行了不到十里的路后,立马开始叫苦不迭的停下脚步,三五成群的蹲坐在地上解下身上甲胄兵器随手这么一丢,开始大口喘起气来,连同那面代表中央军的“麒麟”大纛和“史”字帅旗也被丢在了一旁……
殿前司大军自二月二十二出征,这些将士历经近两月时间,行军之初的那股新鲜和热血早就被枯燥的旅途生涯消磨殆尽,一路走走停停,早已延误了军机,任凭神都快马催促都无济于事,依旧以日行不足三十里的度前进着,最慢的时候一日仅十五里……
“都起来,没时间再休息了,一早上才走了不到十里,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赶到河源,怎么才能解除高阳之围?”
只见一个神色刚毅,三十多岁身着铁甲的官僚手握马鞭对那些坐在地上喊苦喊累的殿前司士兵大声吼起来。
此人,便是此次殿前司出征河源的监军,顾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