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一位他坐得太久,是时候回京述职了。”
姜五郑重地接过信件和信物,收入怀中,拳头一抱称定然不辱使命,而旁边的王嬷嬷已经领人收拾出来吃食、水、口罩等物。
姜父拉着他们又叮嘱几句,才将人放走。
高敬森将笔墨收拾好,一抬头,对上娘仨同款挂满崇拜晶莹的眸子,心口蓦然被撞了一下,唇角微微上扬,“不洗漱下准备安歇吗?赶了一天路不累?”
他们皆摇摇头,“不累,”乖巧听话像是求主人宠爱的猫儿,惹得人指尖发痒。
李婶子端了一木盆热水,姜舒晴很自然地给他脱去鞋袜,将他的脚泡入放了草药的水中,手也配合着按摩他脚上的穴位。
“学生是否打扰到高举人了?”严禹行上前作揖问。
姜舒晴给儿砸一个眼神,后者回了个明白的眨眼。
“叔叔说得是,我爹要歇息了,你们是饭后遛食吧?别走太远了,省得被对面的人掳了去。”
高雅然也肃着小脸,使劲地点头:“娘说他们掳走人后,喝人血、吃人肉,如果肚子不饿,就让你们当两脚羊做苦力呢!你们还是乖乖地回马车里呆着,我们这也要回车里了。”
看着对面几人脸色青白交加,姜舒晴差点破功笑出来,孩子们可不懂得大人之间的客气,这认真的话怼得人没法接。
高敬森淡淡地颔首:“明天还要早起,失陪了。”
严禹行紧握着拳头,温和笑着说:“学生确实有事需要麻烦高举人,之前只学生一人携带父母和妻儿,怕遭遇他人哄抢,是以没敢置办车马。不知道高举人能否余给学生一匹马?”
说着他拿出一张银票双手奉上,借着篝火的余光,众人看清上面的金额,一百两银子!
姜舒晴忍不住打量着严禹行,此人五官端正,因染着浓厚的儒雅气,又惯会带温和的面具,竟是给人种如沐春风之感,哪怕她知晓他后来讨人厌的身份,心里依旧没法生出多少不喜、戒备之感。
瞧着他身上半旧的棉衫,听着周围邻里没出息倒抽气声,她也很难想出其能随手拿出一百两银子买马匹。难道这世道书生赚钱跟玩似的?
姜父哼哼两声,“马匹不是敬森的,你找错买主了吧?”
不等严禹行开口,又继续道:“一百两银子在马市上是能够买一匹中上资质的马。可老夫的马是从小培养起来的,吃得是上好的粮草,有专门的奴仆精心伺候,在百余亩的马场里撒欢,还经过皇家马匹的训练,哪里是区区一百两银子能买的?”
严禹行忍不住咬牙,本以为高敬森和姜家非普通人家,最是要面子的,肯定会卖给自己马匹,既能够满足他们高人一等的虚荣心,又得了好名声。哪里想他们老少都是混不吝的,根本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