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安低笑两声,少年的笑犹如春风带着微痒的弧度,“姐姐,这是古代,虽然有法律束缚,还强调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实际上你只要有足够的权势,那厚厚的条文就成了一个个文字,没有任何效力。”
“你,”姜舒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两辈子加起来好歹活了三十多岁,怎么还被人欺负成这样?”
“或许是因为没有姐姐在吧,”他含笑道:“以后不会了,我还要护着姐姐给姐姐当粗大腿呢。”
正说着夏秋将粥给送进来了,王嬷嬷熬制的鸡丝肉粥特别鲜香。想着禹安趴着不方便喝粥,姜舒晴便亲手一勺一勺地喂着。
哪怕肚子饥饿得恨不得连碗都给吞下去,禹安依旧满是笑意地跟随着她的节奏,不知不觉吃了两碗。
“你太久没吃饭了,不能多吃,等会中午再吃其他的,”给他擦了嘴巴,姜舒晴拍拍他的头。“你现在身体弱,再睡会。”
禹安听话地闭上眼睛,手却握着她的不放,“我特别开心,世界还没有抛弃我。”
这熊孩子,就会勾人眼泪,姜舒晴鼻头酸酸地,低声哼唱着歌谣,见他睡安稳了,便悄悄地抽出手带上门出去。
刚转身便看到走廊里发呆的高敬森,她抿抿唇想要从一侧走过去。
他握上她的手腕,“姜舒晴,能够长大成人的皇子心性不会简单的。”
“如果没有我们,他说不定活不过明天的太阳,”姜舒晴哼着,“再说他有哥哥护着,怎么就不能简简单单的了?”
她觉得,但凡在现代生活过、三观塑造完的人,哪怕到了古代也很难适应各种发狠的明争暗斗。她自己不能,禹安这,嗯,姐控孩子也不能吧?
“呵,你说得对,昨天的事情也许不是一场意外。”
姜舒晴白了他一眼,大佬的心果然是扭曲的,看什么都觉得充满浓浓的阴谋气息。
“孟府来人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他手下滑跟她十指紧扣,另一只手转动轮子往前走去。
一听这话,姜舒晴鼓着小脸带着气呼呼的肉感果断被他带偏了。
高敬森唇角溢出浅淡的笑,好想,好想带着她一起消失呢……
还没走进姜父的屋子,就听到二房夫人高高在上的声音:“姜炳荣,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承安侯府的招牌你没少用,只看个族地就能抵消掉恩情吗?本夫人不过是向你借调几个人,你就推三阻四,谁知道在族地那你背着侯爷又做了些什么勾当!”
“二夫人,慎言,”姜父声音冷沉,“河西侯府的疫情得到了控制,孟府又有足够的水和吃食,夫人、小姐和少爷们在这里呆着是最好的选择。此刻回京,不说途中以万计的难民和爆发的瘟疫,就是水都不能得到保证……”
“就一句话,借不借!”不耐烦听这些话,穿着宝蓝锦衫的青年直接打断姜父的话问道。
“不借,”姜父咬咬牙拒绝,“借了就是害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