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媚儿当下冷言道:“辰王妃说话可要当心些,说到底本侧妃也是你长辈,你这是连本侧妃一起骂了。”
欧阳月却只是笑笑:“噢?五皇兄不是没娶正妻,怎么?”欧阳月疑惑的笑了笑,随后恍然大悟,连声道,“是了是了,是本王妃说话有些失当了,呵呵呵。”
欧阳月之前直说百里坚没娶正妃,这付媚儿不过就是个侧王妃,虽然占着辈份也算的上是欧阳月的五皇嫂,可到底只是个侧妃,可没有欧阳月这正经正妻辰王妃高贵,这声嫂子欧阳月可是叫不出来的。
付媚儿面色有郁,那欧阳月却是看向之前被她吓倒在地上的人,那灰衣男子年纪不大,应该没过而立之年,面上一片惨白,不自觉的看了看大堂上跪的一行众人,立即低下头。
那付林走在前面,也被这灰衣男子惊着了,当下回头斥道:“你这个没见识的,不过第一次进大堂,胆小被这肃穆大堂吓到,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失礼,简直丢尽我付府的脸面,还不快点站起来。”付林这一声喝斥,立即有跟着前来的的将那灰衣人扶起来。
那灰衣人一听,当下连忙歉意道:“家主恕罪,家主恕罪,是小人没见识,是小人的不是。小人小从胆子就特别的小,家主恕罪。”
欧阳月笑了起来:“这付家主走前闯北的,身边还带着这么个但小怕事的,可别事还没办成,都被吓出毛病,以至于坏了事啊。”
付林皮笑肉不笑的道:“就劳烦辰王妃担忧了,这一点草民自当谨记在心,定会好好考虑的。”
付林当下带着付府的人冲着京兆府尹跪了一地:“京兆府尹不知道找草民前来所谓何事,付某一向极为敬重京兆府尹大人,若是草民能出一份力,还请京兆府尹大人但所无妨。”来时的路上,付林当然已经听到了大堂上的情况,现在却是装作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京兆府尹点头道:“付老爷如此配合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想必付老爷也清楚之前美衣阁命案之事,今天本官开堂审案,正好审到此处,却有一个问题,这事关本事案件的人员手持的银票还有银子都是从付氏钱庄流通出来的,不知道付老爷做何解释啊。”
付林明显一愣,一副不解的模样:“回大人,这付氏钱庄做为大周朝第一钱庄,每天进出的款项何其多,这一天有个百十来号人出时取款的事情也有过,不是草民吹捧,付氏钱庄在大周朝是很受民众爱戴的,所以别说她们这些人了,就是再百八十个同时从付低钱庄取款也很正常,回大人,这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京兆府尹也点头,看向欧阳月道:“辰王妃,这件事本官听着也是这么个道理,看来辰王妃你提出来的证据,还不足以说明你美衣阁的人是无辜的。”
付林此时却猛然抬头不解道:“辰王妃原来是美衣阁的主子,真是没有想到,不过辰王妃想为自己的铺子开脱,可是牵扯到付氏钱庄却是没什么道理的。”
欧阳月嘴角却是一勾:“噢,本王妃可是知道付氏钱庄每次大额进出都会记账的,既然这些人这么巧合都在付氏钱庄取了钱票,这付氏钱庄总该有些记录,有没有什么问题,恐怕还要看过才知道啊。”
付林却是沉下脸来:“此事事关到付氏钱庄的机密,可是不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的。”
“说的没有错,只不过付氏钱庄若是不能拿出账册让人查一查,付氏钱庄当然也不能就此就抵消了怀疑,这些人手中的银钱可都是从付氏钱庄流通出来的啊。”欧阳月淡淡一笑,那付林眼中露出冷意。
付媚儿面色急变,刚要说话,那宁郡王老王妃却说道:“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礼,还是京兆府尹来定夺吧。”说着大堂的人目光齐齐向京兆府尹望去,那京兆府尹却是面色变了变,他之前收了付府的好处,自然要向着付府一些,可现在辰王妃提出来的终点,若是付府不能拿出来反证来,恐怕也难以服众的,但道,“付老爷,本官看这账本不如就拿来一看,到时候只看这一个月的来的就可以,应该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付林神色一僵,但也顿时明白了京兆府尹的意思,在这么众目睽睽之下,刚才欧阳月提出的疑点,确实不得不让人怀疑付氏钱庄,这付府一直以来都是大周朝第一首富,可是那也是全部身家,这美衣阁与美人阁开的时候不短,却能为京城最富盛名的十大铺子,可见其利益多大,便是付府的向个赚钱产业,在这京城十大铺子也不过列了三席,付府会不眼红,其它人会不眼红,做出故意败坏美衣阁名声的事来借机打压这也不是不可能,并且欧阳月说的句句在理,若是付林借此只以那什么机密为借口不给看那付氏钱庄的账本,恐怕到时候欧阳月还会想出别的说词,到时候可是非要看这账本不可,而那时候付氏钱庄还会显得十分背动,对他们大大不利。
付林当下说道:“这件事草民既然出的上利,为大人分忧解难,更能借此洗涮我付氏钱庄的嫌疑,草民自当鼎力配合,来人,去取账本。”
不一会账本送达,付林当下便要交给京兆府尹,百里辰却突然说道:“既然这件事是关美衣阁是否被冤枉,这账本本王王妃自然也要过目一二。”
那付林皱眉道:“辰王,草民与辰王妃也都算的上是生意人,如此机密之事,岂能让辰王妃过目,是否是有疑点,自然由京兆府尹来定夺。”
百里辰冷哼:“怎么,付老爷这是怕了,还是说你这账本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怕被看到。”
“辰王请您慎言,草民自问一直行事都十分问心无愧,但也不能这么平白被人冤枉。”付林面色极为不好。
百里辰却是眯着眼睛道:“这些也不过是付林你自己说的,难道坏人还会在脸上刻上‘我是坏人’四个大字不成,付老爷如此担忧,你说你无辜,恐怕也没人会相信吧。”
付林气的不轻,那账本乃极为机密之事,付氏钱庄进出账全在上面,若是被看了,很有可能算出付氏钱庄一年多所所开,甚至有些见不得人的都能看出来,当然付林敢拿出来,倒是不怕看,那京兆府尹只是个当官的,这查账一事他却根本不在行,他却不怕,可是那轩辕月能开起美衣阁,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若是借此将他付氏钱庄的商业机密透露出去,可紧对付氏钱庄的一大损失,他如何能同意。
欧阳月却在此时说道:“付老爷的想法,本王妃明白,只不过这次事件事关本王妃美衣阁、美人阁的生死存亡,本王妃自然要也谨慎谨慎再谨慎了,我想这件事京兆府尹和在场各个都能理解,不过付老爷也无需担心,本王妃答应你,只看事关这些人流通的银票银子这一个月来的账本,我想这应该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吧。”
付林面色依旧不好,但是想了想,这一个月的账本也确实没有什么问题,最主要的是他若真不开放账本,恐怕百里辰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也少不了扯皮,这件案子还不定什么时候能结下来:“也好,这是辰王妃自己允诺的,还需要辰王妃要遵守。”
欧阳月点头:“这是当然。”
那账本立即拿给京兆府尹观看,那京兆府尹看着一个个数字,顿觉头大如斗,直接拿给师爷翻看了下发,那师爷也没发现问题,这账本便传到了欧阳月的手中,欧阳月拿起这账本,上面四个大字“付氏钱庄”翻开第一页,上面标记着明贤帝xx年xx月xx日一一xx年xx月xx日刚刚好是一年的账本,这正是一般商铺的习惯,账本一年一换,一般情况下除非写不下,否则一年只一本,不会另外标记,而现在她手中拿到的,正是付氏钱庄这一年来的进出账。
欧阳月当下翻开第一页,那付林连忙道:“辰王妃,您要看近一个月的进出记录,要往后翻,在最后那里,前面都不是,辰王妃可是承诺过的。”
欧阳月不禁冷眼看了付林一眼:“付老爷当本王妃是什么人,本王妃岂是那等说话不算话的人,本王妃会这么翻那是因为怕中间有错漏个一页两页,那那一页两页,也很可能会有什么问题,当然都要翻到了。”说着欧阳月眸子便微微一扫第一页,便翻开第二页,接着又是一扫动又翻到第三页,只见欧阳月速度其快,甚至上每页都只是扫上一眼,便翻页。
看到此景付林才闭了嘴,以欧阳月这翻看的速度,她能记住那才是见鬼了呢,就是他府家最好的账房先生,查一页账本还得个就盏茶的时间。显然这欧阳月真如她自己所说,这是怕有了错漏才要各页都翻看一眼,付林与付媚儿对看一眼,他们既然敢对美衣阁下手,那就是各方面都思考过了,根本不会让欧阳月发现什么问题。
果然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欧阳月从头到尾将账本翻看了一遍,说道:“这里面记录这些人取款都是亲自去取,而这放款人也各不相同,这么看来,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欧阳月状似自言自语的道,那付林、付媚儿面上都露出冷笑,他们早想过这种可能,早就将隐患排除,轩辕月真当她自己是神仙了,但凡这么看几眼账本就能发现问题了?真是可笑!
那京兆府尹面上也露出嘲笑的神色:“如此说来,辰王妃也觉得这账本上面没有问题了。这么一来,这些状告美衣阁的人,辰王妃提不出来她们可疑的反证,本官就有理由怀疑说,这些人状告美衣阁就是证据确凿,事实就是如此美衣阁确实有犯下罪行了。”
欧阳月却是抬看好着京兆府尹道:“本王妃说这账本没问题,可没说这些状告美衣阁的就没问题了。”
京兆府尹冷笑:“辰王最好还是不要浪费本官,还有在场诸位的时间了,本官之前敬您是王妃,所以并没有多说,可是辰王妃你叫着付老爷过来,甚至还看了付氏钱庄的账本,却只做着无用功,有这时间,本官这个案子都可以结了。”
“就是啊,这辰王妃分明就是在给美衣阁拖延时间呢。”
“我脚都站累了,还不快点结束。”
“真是磨叽,现在显然就是美衣阁真是犯下大罪了吗,真当自己是王妃,就能罔顾国法了吗,这美衣阁的人一样都得受刑!”
“就是,差不多就得了,浪费我们时间。”
“就是,快结案,快结案!”
京兆府尹话音一落,外面的围观群众纷纷叫嚷了起来,而原本那些本一为了挺美人阁的的夫人小姐,此时也都闭口不谈,原本她们就是为了私利,现在看起来美衣阁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那美人阁还能是什么好地方,真怀疑下一次若是去了那里,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受害者,这么想着,连她们都将美衣阁、美人阁都恨上了,哪里还会管美衣阁的事情。
好成氏与李如霜站在人群中互看一眼,不禁有些担忧的望着欧阳月,现在这件事越拖恐怕越不好办了,之前本来以为找到个疑点,谁知道结果一查根本没用,现在引起这些百姓的纷纷指责咒骂,本来没有欧阳月的事,恐怕这件事后她反而要受到连累了啊。
那将军府刘氏也面露出一丝担忧,现在欧阳志德的任命还没下来,虽然快了,但是欧阳月现在可算是将军府的靠山,若是她出了事,对将军府半点好处也没有,而她一直与欧阳月马首是瞻,当初欧阳月也帮过她,她出于哪种考虑,都不希望最后欧阳月被牵连于其中。
欧阳月却是站起来:“京兆府尹,我现在要求传召那些受害者上堂。”
京兆府尹冷笑:“辰王妃,那些受害者有些已逝,有些也因为美衣阁受到了心理的创伤,都被本官安排在后院,若是直接宣她们上堂,恐怕会让她们伤上加伤的。”
欧阳月却道:“可惜她们是当事人,既然她们敢来状告美衣阁,就得承受这个心理压力,而且这些告状之人皆是其亲人,并非是当事人,可有许多事偏要当事人说的才准,往往一个字,一句话都可能成为破案的关健,京兆府尹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京兆府尹面色一沉:“辰王妃,本官知道你为了美衣阁的安危,有些着急,可是你也不能置她人安危于不顾,本官上堂之前都亲自审问过这些人,该说的她们都说了,你如此的强迫,实在为违情理,太过强人所难了。”
“哼,辰王妃你可是堂堂王妃,不过是两个店铺罢了,想辰王妃若是想,那当然还有本事再建一个,为了两个铺子甚至要做出逼迫她人的行为,恐怕到时候会惹来别人笑话,直接影响到辰王妃你的声誉啊。”付媚儿也不阴不阳的说道,顿时引起不少人附和,在她们看来京兆府尹即然审了,那再审就没什么必要了。
就是那宁郡王老王妃也不如之前那般面色温和的看着欧阳月。
欧阳月却是坚持道:“身为当事人之一,我有权利亲耳听到这些受害人的指责,我依旧坚持她们上堂亲自说出来。”
“辰王妃,简直太过份了,丝毫没有人性啊!”
“真果中恶,就这样还是琅琊大陆第一美人呢,以前那选美比赛的评审眼睛都瞎了吗,我看着那付侧妃美丽漂亮,也不像这辰王妃这么蛇蝎心肠,当初两人的名次怎么差那么多。”
“哼,有着这样的主子,那美衣阁还能有什么好,九成九这案子就是真的了。”
“看她还能翻出什么新花样来,真犯下这种大案子,还想脱罪,简直岂有此理。”
“就应该重判,让美衣阁所有人都受到重罚!”
“对,对,受重罚!受重罚!受重罚!”
“受重罚!”场外的叫闹声越来越大,那京兆府尹看着欧阳月已面露得意,却听欧阳月忽然叫道:“京兆府尹还不带原告出来吗?!”
那京兆府尹却是一愣,到了这种时候这辰王妃还坚持什么,就不怕自己丢更大的人,却是冷哼一声派人去请那些受害人,这十余起案子,算上之前事发的女子,总共有三人死去,其它九起都是受到惊吓,不一会这大堂便跪着九名女子,这些女子哭的眼眶通红,一个个柔弱扶柳一般,看着便令人十分心疼,看到这些女子,那些叫闹的声音更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