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星衍哼了一声,道:“虽然君山风景如画,即便我为君山之友,但我喜欢的是君山,不是赵庙祝,所以客套话就免了……”
郝聆素忍不住问:“什么君山之友?”
杜星衍不悦道:“男人说话,女人少插嘴!总之我为君山之友,自会为君山百姓分忧!但这与赵庙祝无关。听说你前天夜里破境了?很好,待我下次再来时,别人就不会说我仗着修为欺负你了……”
赵然:“……”
杜星衍临行前倒是想再见蓉娘一面,却被郝聆素劝退了,只说蓉娘不在君山庙。她倒也没有张口说瞎话,蓉娘确实不在君山庙,而是在小君山后山上——赵然肯定也没兴趣告诉这位杜道友,所以他只得怏怏离去。
蓉娘显然对后山这片药园很感兴趣,让金久等人帮忙建了一处茅庐,这两天便结庐而居于此。
赵然终于把客人们差不多都送走之后,才得了空闲上后山来找蓉娘,就见蓉娘在半山腰处一片视野开阔的地方寻了两棵大树,连了个离地丈许高的秋千,正在秋千上晃悠呢?
一旁含笑相陪的东方敬问:“来客们都送走了?”
赵然道:“都走了,姓杜的和那个全真的女冠一起走的,回浙省了。”
蓉娘在秋千上道:“大庙祝,大都管!你这药园不错嘛,听金久说是一只兔妖和一只牛妖建起来的?还算有点品位,比你强。”
赵然不服:“山中无水,缺少灵气,你以为这药园中流淌的灵泉是哪来的?”
蓉娘想了想,道:“这么说也算有几分道理……那这帮灵妖都去哪儿了?哎呀,兔子、青牛、仙鹤、锦鸡,一想起来就觉得好有趣!你把他们都藏哪儿了?如今外人都走了,快把它们放出来我玩玩!”
赵然也奇怪,道:“我也不知道,这帮家伙自由散漫惯了,一向无组织无纪律,哪里是我藏得了的?我去无极山之前他们就跟我玩消失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话说你不是跟五色打了一架吗?打不过他你还跟他玩什么?”
蓉娘立马怒了,从高高的秋千上一跃而下:“我打不过他?我手上的冰魄金萝是吃素的?他破得开?把他鸟嘴和爪子全磨折了也没辙!谁告诉你我打不过他?是那只破鸟么?啊!气死我了!”
赵然鄙视道:“你打得赢才怪,去年才羽士境吧?人家可是灵妖!再说了,打得赢你干嘛跑?”
蓉娘道:“我那是跑吗?我家里有事,飞符让我赶紧回家!”
赵然不屑道:“拜托你想个好一点的借口好不好?家里有事……能有什么事?”
蓉娘解释:“我二兄出事了,他从家里跑了!”
赵然“切”了一声:“你二兄是谁?跑不跑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蓉娘忽然笑了,“行啊,激将?本姑娘会上你的当——才怪!”
东方敬含笑看他俩斗嘴,过了片刻后道:“师弟能将这些灵妖聚拢在一起,也算相当不易了,但还需严加看束才好,切莫任其为祸。”
赵然答应:“知道了师兄,实在管不过来,我就给师兄发符,青城山离此不算太远,到时候还要劳烦师兄赶来助我。”
东方敬道:“你放着自家师门那位大高手不请,发符给我做什么?”
“是说我灵剑阁的骆师兄吗?”
“不错,骆木头的名号,这一年可了不得,整个龙安府,乃至保宁、都府、潼川,年轻一辈都被他打遍了,许多法师级数的前辈也栽在他手下……他还只是黄冠境吧?啧啧……”
“前几日,听我师门传来消息,骆师兄回去闭关了,准备缔结金丹。”
东方敬点头道:“等他结丹之后,找机会过过手,切磋切磋。”
赵然本来以为蓉娘要多呆些日子,还打算给她布置点工作,比如主持一下君山春耕的事宜,岂知这丫头也要离开。
蓉娘自己的说法是,家里有很多事,她不能走太久,要回去帮着料理。
东方敬的原话则是:“这丫头前两年玩疯了,现在估计家里管得严了很多。”
蓉娘又等了一天,还是没能见到那群灵妖回来。她很不爽没能“教训教训”那只可恶的五彩破鸟,很可惜没能抱一抱那只“可爱”的兔子,很遗憾没能“骑一骑”美丽的白鹤以及“听一听”青牛的歌谣。
赵然心道还好双方没照面,就你这心态,见了面非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不可。
两人的离去可比其他人拉风很多,蓉娘登上了她那朵雪白的云霭百合,化作一团白光,腾空而去。东方敬也不知掐了个什么法诀,身上荡漾起一层金光,整个人化作一团模模糊糊的虚影,离地三寸,随风飘飘荡荡的去了,看得赵然眼都直了。
站在君山庙前感叹良久,赵然转身回庙,精神焕发,高呼道:“金久,知会全庙所有人,咱们开会!”
(本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