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万大军无功而返,就足以打算刘预所有的布局。
“不错,陛下,此乃军国大事,兴废之道,不可以轻易行险啊!”旁边的郗鉴立刻紧接着说道。
“而且,陛下已经令祖逖率军援河内郡,又令刘暾为司隶校尉置府荥阳,如此一南一北隔河而望,可以互为掎角之势,恐怕胡虏也不是那么容易攻占河内的!”
听了刘预和郗鉴的话后,一旁的公孙盛也就没有再多言,毕竟如今的汉国,已经不是那个一军一战就能决定未来的割据势力了,如今的时间优势是站在汉军一侧的。
听到这里,刘预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
他转头问秘书监祖约。
“祖卿,昨日是不是有顿丘等郡的奏表,说是弹劾祖逖擅自征发府库、丁口的?”
祖约闻言,赶忙请罪说道。
“陛下,确有此事,家兄一时。。。。”
刚刚想要辩解的祖约还没有出完,就被刘预给打断了。
“不,朕不是要问罪!”
刘预继续说道。
“如今祖逖所部皆是冀州流民居多,补给皆采于当地,要是没有处置之权,倒是不方便了。”
自从刘预亲自率军攻占了冀州大部以后,祖逖组建的冀州军就南移到了顿丘一带,用来防备响应司州。
“立即派人,加征西大将军祖逖为使持节、都督河北诸军事,河北诸州郡皆从其令征调!”
刘预想着,河内郡是绝对不能让匈奴人占据的,一旦匈奴人完全占据了河内郡,那从并州出击进攻冀州,就不同穿越太行群山了,只需要绕到河内的平原,匈奴骑兵就可以直接进攻冀州腹心之地。
如此一来,襄国一带的羯胡残部,也必将获得新的支援,恐怕又一次会成为大的威胁。
所以,对于支援河内郡的祖逖,刘预自然是不吝啬授予更多的权力和支援,反正祖氏宗族如今都是在汉军保护之下,也不用担心再有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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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州,河内郡,野王城。
微微的南风天,把野王城中焦糊的气味给吹的四散飘扬,在大量的木头燃烧的味道中,还夹杂着许多的肉类烤焦的香味。
“陛下,野王城中已经尽数清理干净了,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一名满脸血渍和烟灰的匈奴部将恭敬的向刘聪说道。
闻着野王城中发出来,代表这死亡的香气,刘聪的头脑仿佛更加的清明了起来。
“好,从此之后,我要让这天下的晋人都知道,皇汉兴复大业之中,绝对没有这些反复小人的存活之地!”
河内郡的野王城,正是河内郡的治所,在数年之前,匈奴胡虏进攻河内郡的时候,野王城在河内太守裴整的率领下坚持抵抗,但是随着胡虏攻势的越来越强,野王城的豪强联合出卖了河内太守裴整,献城投降匈奴人。
从此之后,随着胡虏的来来去去,野王城中的诸家豪强又反复无常。
这一次,携带着再克洛阳的军威,匈奴皇帝刘聪亲率大军渡河东击河内郡,首当其冲的正是不久之前又反复叛变了的野王城。
在盯着完全陷入一片烟尘中的野王城好久之后,匈奴皇帝刘聪终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转而看向不远处密密麻麻一大群被如同牛羊一样捆绑的晋人俘虏。
“把这些青壮都统统驱赶回平阳,交由大单于刘粲分发各部为奴!”
匈奴皇帝刘聪志得意满的吩咐道。
再一次攻克洛阳获胜之后,刘聪再一次体会到了征战沙场之上的成就感和满足感,这令已入中年刘聪浑身充满了力量。
这种感觉,是在平阳后宫的群芳美娥之中获得不到的。
不过,一想到平阳皇宫后院的那些美人,刘聪的内心又躁动了起来,只可惜如今这征战之中,没有空闲释放。
正在匈奴皇帝刘聪打算到那堆晋人俘虏之中看一看,能不能寻到几个顺眼的女奴的时候,一名信使骑兵在亲卫的引领下,急匆匆的赶来了。
“陛下,并州的急报!”那名信使翻身下马,双手奉上了一封急报。
匈奴皇帝刘聪闻言,微微皱起眉头。
并州急报,刘聪几乎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晋阳的晋并州刺史刘琨又发兵进攻河东了。
果然,匈奴皇帝刘聪展开信书看后,正如他所猜想的一样,而且,这一次晋并州刺史刘琨的结局也一如往常。
“哈哈,刘越石虽有名望,却终归不能奈何朕分毫!”
匈奴皇帝刘聪举着信报,向旁边的侍从的亲军和郎官们大声的说道。
“陛下,可是晋虏又寇边失败了吗?”一名侍从将领问道。
“刘越石发兵数万,进犯河东郡,却不过半月,就大败而回了,我儿刘粲缴获无数,为最近两年最大的战绩也!”
听到留守平阳老巢的大单于刘粲轻易战胜晋军之后,旁边的一众匈奴部将和官员,纷纷向刘聪恭贺起来,不是称赞皇汉武德,就是称赞大单于刘粲勇武,不愧是陛下的血脉。
不过,这一切却让刚刚从平阳城赶来的匈奴汉国皇太弟刘乂心中又羞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