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半天,她们是又饿又累,再不吃东西,可就熬不下去了,毕竟还得跪着哭三个时辰呢。
等天色渐渐暗下来,一天哭灵也结束了。
凌欢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明玉的搀扶下,慢慢走进内殿,直到她靠坐在软榻上,这才缓缓吁了一口气。
明玉跪下小心翼翼地将凌欢膝盖上的护膝取下来,看着青紫红肿的膝盖,忍不住露出心疼之色:“主子,膝盖肿了,奴婢取药来给你涂上。”
凌欢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容萱问道:“林峰可招了?”
“林峰嘴硬得很,奴婢将他的父母妻儿带过去,任凭他的父母妻儿如何恳求劝说,他就是不肯松口,甚至最后他亲娘都给他跪下了,他也没有动容。”说到这里容萱顿了顿,又笑着说道:“还是主子的办法好,奴婢见他软硬不吃,便将主子的话转告他,一开始他还满脸不屑,奴婢迫不得已,只得拿了他的儿子威胁他,在他大儿子的腿上割了一片皮儿后,他的老娘和妻子如同疯了一般都扑上去撕打他,尤其是他的妻子,差点将他的耳朵咬掉了,最后在他儿子惨厉的哭喊下,他这才老实了。”
“那孩子可还好?”凌欢淡淡地问道。
“主子放心,奴婢下手有分寸,那孩子只是没了点油皮,没大碍。”容萱说道。
凌欢点了点头,利用孩子去威胁林峰也是无奈之举,若是林峰真的狠下心来要带着全家去死,她自然也会成全他,可并不代表她真的会让一个孩子去受千刀万剐之刑。
还好林峰良知未泯,他对父母妻儿的那点亲情,胜过了他心中的‘大义’。
“可说了他是受何人指使?”凌欢问道。
“林峰招了,指使他的人是曾经的宗亲王世子秦意,设计罗家的主意是秦意出的,庆安伯府有个庄子与罗家的庄子相距不远,罗侍郎的碧姨娘去庄子散心,秦意也曾去过庆安伯府的庄子游玩,秦意在知道碧儿是罗侍郎最得宠的姨娘时,便指使林峰故意去接近碧儿,林峰长得不错,一看就是出身权贵的公子哥,碧儿与他偶遇几次,便上了心,二人一来二往便勾搭成奸,等到时机成熟,林峰便指使碧儿去罗府偷密函,然后利用密函强逼罗贵人进宫作为他的棋子。”
说到这里,容萱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为了掩人耳目,也不想罗贵人这颗棋子太早暴露,因此在罗贵人和碧儿进宫后林峰并没有联系过她们,直到前段时间,林峰接到秦意的飞鸽传书,这才按计划联系了罗贵人,让罗贵人谋害主子。”
“这么说来,庆安伯府一直都是秦意的人?”凌欢问道。
“不是庆安伯府,真正与秦意勾结的人只有庆安伯世子林峰,庆安伯一开始对此事并不知情,后来在得知后想要阻止,却被自己的儿子下药关了起来,所以说此事是林峰一人所为,与庆安伯府其他人无关。”容萱说道。
她倒不是在为庆安伯府的其他人说话,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本宫记得,在宗亲王府被抄家之前,罗贵人就已经选秀进宫。”凌欢淡淡地说道。
“确实是。林峰交代,早在宗亲王府被抄家之前,秦意就已经在拉拢人心,并且在宫里布下了不少棋子,罗贵人只是其中一个,至于是否还有其他人,林峰也不得而知,他所知道的只有罗贵人和陈管事,陈管事是负责联络的人,他手里有名单,但那些名单并不全,这说明宫里仍然有漏网之鱼,只是隐藏得太深,目前无法查出来。”
陈管事已经招供,他供出的名单上的人已经全部被铲除,可这只是一部分人而已,按林峰的交代,秦意在宫里布下的暗棋还有不少。
“确实是隐藏得够深,恐怕里面还有世家的人。”想到在灵堂里装神弄鬼的如嫔,凌欢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