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爱卿快快请起。”
“谢过太后娘娘。不知太后娘娘宣臣来,所为何事?”宁亲王神情肃穆,作为位高权重深得太后信重的亲王,太后娘娘下旨捉拿张使和户部各个官员的事他已经有所耳闻,如今太后匆匆将他诏进宫,恐怕是有大事发生。
凌欢神色凝重地看着宁亲王说道:“宁爱卿,哀家怀疑宗室与户部的贪墨案有关,为了预防万一,哀家需要你亲自带人将所有宗室人员全部圈禁府中不得外出。”
宁亲王微微一怔,神色凝重地说道:“娘娘可知此事事关重大?若无正当理由圈禁宗室,恐怕会在民间引起恐慌,再说,先帝刚去不久,娘娘就如此对待宗室,难免会给人落下一个刻薄寡恩的名声,如此对娘娘日后摄政十分不利。”
“哀家知道。可户部贪墨一案事关重大,甚至已经动摇了大秦的根基,哀家如此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凌欢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宁亲王担心的,她又何尝没有想过?宗室虽然是旁枝,但在百姓的眼中他们亦代表着皇家,身上也流着皇家的血脉,如今先帝尸骨未寒,她就着手对付宗室,这难免会让人觉得她刻薄寡恩,这对她日后执掌朝堂也有一定的影响。
可宗室那些人包藏祸心,继续留着只会成为祸害,正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她不想为自己和旭儿日后留下大患,因此那怕灭了宗室会让她背上千古骂名,她也在所不惜!
不过是有损声誉罢了,比起大秦的未来又算得了什么?
“娘娘确定户部贪墨一案与宗室有关?”宁亲王皱眉问道。
“老实说,哀家并不确定。”凌欢苦笑道:“现在张使的审讯结果还没有出来,这一切都是哀家的猜测,不过就凭张使和户部那些人绝对吞不下如此多的银子,他们身后,应该还有一股势力,而哀家怀疑,这股势力就是宗室,甚至有可能与逃亡在外的逆臣贼子秦意有关。”
“太后娘娘可想过世家?张使乃是老太师门下弟子。”宁亲王说道。
“此事哀家不是没有想过,可户部被贪墨的税银数目不少,近十年来足有数千万之多,世家虽然争权夺利,却从来没有逆反之心,而宗室在先帝尚在人世之时,就对皇位虎视眈眈,因此哀家才猜测此事与宗室有关。”说到这里,凌欢顿了顿,又说道:“宁爱卿是掌兵之人,可知道数千万银子可以畜养多少人?边关十万将士,在没有战事的时候一年的军饷也不过是四十多万。而如今朝廷损失了数千万税银,若是这些银子落入逆臣贼子的手中,他们会用这些银子来做什么?”
听了凌欢的话,宁亲王的神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难看。
四十万银子便可以养十万将士,朝廷损失了数千万,这些银子去了哪儿?落在了谁的手中?那幕后之人不惜冒着巨大的风险去贪墨如此多的银子,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是想要造反吗?
“娘娘确定,户部被贪墨的税银确实有数千万?那岂不是……”后面的话宁亲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凌欢苦涩地笑了笑,说道:“从先皇登基第二年开始,到如今足有十来年,哀家查过户部的账册,这十来年每年户部都有三四百万税银莫名消失,这些消失的税银从来没有入账,从第一笔税银消失到现在,加起来已经差不多近四千万。”
“张使这个贼子好大的狗胆!”宁亲王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