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宝捞起墙边的搅拌棍就往赵云飞身上招呼。
“爹,你先别打,万一梨醋就是这么酿的呢?”
赵云飞抱头闪躲着溜进了发酵间,被里面刺鼻地气味熏得呕个不停。
“你自己闻闻,谁家的醋是这个味?”
赵天宝气坏了,打起人来毫不手软,几杆子下去打得赵云飞缩在墙角动弹不得。
他丢了棍棒,上前揪住了赵云飞的衣襟,高声问道:“说,酿梨醋这事,谁给你出的主意?”
“是纯儿!”赵云飞捂着全是大包的脑袋,瓮声瓮气地答道:“是施莼宜个贱人给我出的主意!”
“好哇!”赵天宝脸色阴沉得厉害,“来人,备马车,把那个小贱人抓回来!”
陈家村,王氏正和村里人吹嘘赵家的家业有多大,自家孙女有多受宠,抬手就见一辆马车向村子里奔去。
有人指着那马车道:“这不就是赵家的马车吗?”
王氏欢喜地站了起来,得意地回道:“是的,肯定是我那孙女婿给纯姐儿送东西来了!”
说罢,她连忙往家里跑去。
村民们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开眼界的机会,全都跟了上去。
且说赵天宝带着赵云飞来到施家二房门口后,二话不说就踹开了院门。
院里晒太阳的施莼宜被踹门声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来人是赵家父子,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爹爹,赵郎,你们怎么来了?”
“你个不要脸的贱货!谁是你爹?”
赵天宝抬手就是一巴掌,将施莼宜打倒在地。
门外凑热闹的村民们全都愣住了,王氏不是说赵家人特别重视她家纯姐儿吗?
怎么见面就开始打人了?
“哎呦,我的纯姐儿啊!”
王氏哭嚎着冲过去,将施莼宜扶了起来。
赵天宝看到王氏那张老脸,顿时怒不可遏,“原来是你!”
当初就是这老婆子向他吹嘘自家孙女有多贤惠貌美,先是耍了他一次,后面收了他六十两银子的卖孙女钱,结果他人没落到,还被暴打了一顿,颜面尽失。
他不敢对打他的男人动手,还不敢对这死老婆子动手吗?
“赵老爷……有什么事吗?”王氏缩着脖子,小心地问道。
“你还敢问我?当初你说要将孙女卖给我,结果联合外人将我耍得团团转,现在又敢让你的另一孙女坑我!”
村里人听了这话顿时炸开了锅,原来这个赵家就是当初施静宜被卖的赵家啊!
这王老婆子也太不要脸了,把一个孙女卖给老子当小妾,另一个孙女嫁给儿子当老婆。
心都偏了二里地了!
王氏哆嗦着说不出来话,施莼宜却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端倪。
“你说我坑了您?这几日我都在家休养,哪里坑了?”
赵云飞忧愁地叹了口气道:“家里酿醋坊的梨子全都臭了,生蛆了!”
“什么?”
施莼宜一惊,好像有一道惊雷自头顶响过,震得脑瓜子嗡嗡的。
赵天宝脾气爆,懒得跟她胡扯,怒道:“你装什么装?我看这事就是你和施静宜串通好的,故意引我赵家入局!”
“我冤枉啊!”施莼宜眼泪直往下掉,“整个陈家村,谁不知道施家的二房和三房不对付,她施静宜更是恨不得害死我们二房的人,她又怎么会和我串通一气呢?”
施莼宜抱住赵云飞的胳膊,焦急道:“赵郎,你都知道的,那施静宜每次见我都要冷嘲热讽,说不定这次梨醋的事,就是她故意设圈套坑我呢!”
赵云飞回想起姐妹两人针锋相对的情形,便相信了施莼宜的话,转头试探道:“爹,纯儿她应该不会故意坑我们的,这是对她又没有好处!”
施莼宜抹了把眼泪,连忙接道:“对啊,我都要嫁给云飞了,难道不盼着赵家发达,反而要去帮一个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