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感受到其他的波动后,开始活动手脚。六处波动源点进入了他的波动领域中,他们的速度急切而暴躁,像是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猛兽。渐渐的,拉开距离后,又有第七处,第八处的源点出现,数字仍在不断上升着,九,十,十一,直到将近二十处时才停止增长。
他们的行动速度飞快,看来是不想给奉喘息的机会了。他将大衣脱下,露出线条明晰的坚实肌肉,稍微一用力,便变得更加坚硬,仔细观察的话,确实可以看出他的皮肤上只有几处伤痕,但稍微留意的话,可以发现每一处血管旁边都有细微的白纹,像是轻轻一脚踩破的冰上裂痕。多次开启过前暴走状态的延生者都知道,那时前暴走状态过后的残留物。
如前文所说,原力在原力者身上的的呈现样子是细密的白纹。这种白纹并非是从一个点生长出来的,而是从身体上血管的分支、交汇处生出的一个个白点,是原力外流的通道,他们的分布广而密集,可以同时萌发生长,一旦原力者开启前暴走状态,那其身体上就如同一大片花同时开放一般,盛艳得如同一件天才的艺术品。
为什么原力的通道会在这些地方呢?这就如同将一个人关押在牢房里是这个人想逃跑是一样的道理,囚犯自然是会去寻找牢房里最不结实的地方破坏了。由于血管的分支,交汇处运送血液时需要承受很大的消耗,从而使其负担过重容易断裂,所以原力是从这些地方释放的。
如同河道中水过后会有水残留一样,原力在通道过后也会有所残留,这些残留物不像河水那样容易溜走,反而会像河道中淤积的泥沙一般,既无太大用处,又难以清理,徒增裹乱。从上面的论述中可以看出,原力的释放是通过肉体层面的,那么魂力自然而然是通过灵魂层面的了。这样也就说明了原力与魂力是互不侵扰,互不融合的两种力。但有一点令参悟到这一层面的延生者疑惑不解,原力存储于人体,魂力同样存储于人体,无论是原力者还是魂力者,开启暴走状态都有先后的过程。那也就是说,魂力者体内存有原力,原力者能够使用魂力。也就是说,原力和魂力的隔膜虽然存在,且迄今为止没有延生者能够戳破,但很显然原力和魂力的界限早就破开了。如果硬要在时间上追溯出界限的破开点,任谁都可以猜测的出,在有延生者时这个点就被破开了。
前暴走状态有其残留物,那后暴走状态呢?当然,也是有的。不过,这时的残留物并不只是魂力,更多的是灵魂的一部分,而残留物的淤积地也不是同原力一样,能够在肉体表面呈现,而是碎散在了灵魂所处的环境之中,成了无法再重拾的陌生,就像被割掉的毛发无法再生长回去一样。确实有些是彻彻底底流失出去的,那就更不用惦记了,就如同流失的时间,不能再追回了。
从黔默的经历可以知道,灵魂外溢所丢失的部分包括记忆,人格和品行等等。在多次开启后暴走状态之后,仍能保持原来人格的,已经足够说明那种信念下的人格强大了。灵魂在生命体内存在的环境用魂域来表示,魂域中包括,黑暗而浑浊的烟体境界(边界由个体魂魄的不同而不同,越是年幼单纯的魂魄,魂域的范围越小)还有主体魂魄和若干魂门。魂魄以主体修饰的原因是一个魂域中可以暂时存在多个长相相同的魂魄,这里就会涉及到诺的能力,但是控制肉体的魂魄只能有一个(如果存在多个,就好像一个人由好几个意识控制一样,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会出现众多的魂魄相争残杀的情况。
奉身上的白纹在很短时间内就覆盖了整个上半身,他四处找了找,向烧点什么。他是不忍心烧毁植物的,而且这里的植物大多是以月小女孩费尽心力种起来的。他走入洞中,到了神石边上,将手放在了上面,将全部的力量灌输了进去。这时候的神石好像是睡着了,力量在以缓慢的速度外溢。他的力量通过神石,沿着魂链向下沉着。他的力量就如同将一棵小石头扔进一口幽深的洞中等待回音来猜测深浅是一样的道理,他久久地等待着,什么都没有,他的力量像是沉入了无底的黑暗深渊。神石不断地散发了七百年仍然没有将那力量散尽,现在反而整块大陆都有可能被那力量给掀翻的危险,由此可见,那力量是多么的雄厚强大了。
他自嘲似的笑了笑,叹了口气,出了洞口。
一个范围波及不知多远的域形成了。远处的气流成团地滚动了起来,近处的已形成了一个范围数里的巨大漩涡,卷起的地面沙尘又为白色漩涡上了色,从远处看去就像一个高度近百米的龙卷风。
当附近的日影族居民们发现那灾难出现时,都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中。当今的国王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幸亏他还是能保持理智的,赶快撤销了宴席,下命令让附近的居民向远方撤离。他再看了眼奢华的王宫,又确认了灾难的位置是神石附近后,感叹了一句:还好神女大人出去了,要不然她受伤了我该怎么想全国交代。他这样一说,身旁的大臣们纷纷感叹他真是一位仁慈的君王啊。
逃跑的民众形成了一股巨大的洪流,他们完全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前进,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跟着跑了起来。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当国王的军队出现在一栋鲜艳的建筑上时,人们慢慢地停了下来。他们看到,他们的国王以祈祷的姿势跪在上面,面向暴风的中心。他们都回过头去,那巨大的漩涡仍不断旋转扩大着,他们越来越惊慌,有些人惊叫了几声跑了。但他们的国王仍跪向那里,脸上的表情只有沉痛,没有一丝慌张。渐渐的,有几个人领悟到了什么,也跪了下来,又有一批人跪了下来,最后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他们知道他们的民族信仰正在被摧毁,他们将成为被神所抛弃的人。最后国王流着泪悲痛地喊道: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