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给的?花月楼的老板也是师傅的旧识那你们可认识?“,本以为平日里少文寡言,大多数时候只在太清宫和皇宫两地走的师傅不会有太多朋友。眼前的这位算是一个,短短几日,就又冒出了一位师傅的熟人。让李云凡觉得真实的李自然和自己心目中的师傅是有些不同的。
“也不算认识,见过几面。”王道一将嘴中的枣泥糕咽下去后继续说道:“其实........,你也见过。”
“我也见过?怎么没有这人的印象?”
“你小的时候,她抱过你,你现在记不起也属正常”王道一说着又拿起一块枣泥糕,似乎对这花月楼的枣泥糕欢喜的很。
“你怎么.............”李云凡话音未起,二楼就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
“咳咳,诸位。”只见花月楼二层楼中央的位置,有一身披黑色裘袍的小个孩童站在那里,面前有一固定在栏杆上的长条状圆柱,顶部有一宝蓝色蜂鸟形状的器物,年纪看着也就十一二岁,只是身上的那件裘袍十分宽大,将那孩童的身子全部包裹在里面,带满金戒指的双手扶着栏杆,极为老气横秋的看着众人,有种说不出的威武与可爱。
见着众人全部安静下来,目光往他那边聚集,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后靠近面前的蜂鸟,再次清了清嗓子,面前蜂鸟状器物将孩童的声音扩大数倍,以至于所有人都将孩童清嗓子的声音听的清清楚楚。
“首先,伯言在此代表花月楼感谢并且欢迎诸位的到来,今日是花月楼第一次举办烟火盛宴,先前燃放的一些只试水,烟火盛宴现在才正式开始!”说完那名叫伯言的小孩在两边漂亮婢女的搀扶下一个小跳,离开被他那宽大裘袍遮挡住的矮台,个头又比刚刚矮了几分。在那小孩儿离去的同时,花月楼著名的戏班子凤鸣霜天来到台前开始为今日的烟火盛宴打个彩头。
“噗!”看到二层楼那小孩这般模样,王道一忍不住将刚喝进嘴里的御前龙井吐了一半出来。
“这花月楼真是有意思,全是女人不说,上台话事儿的居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
“就是啊,哥,但这小毛孩老气横秋的样子和你小时候可是很像呢!”李云凡和王道一的桌子前不知何时冒出来一蓝衣小生,唇红齿白的,模样十分白净。那蓝衣小生说完便很不自觉的坐了下去,自顾自的倒起了茶水。
“你.....你怎么来了....怎么出来的!”王道一见着蓝衣小生,仿佛看到了鬼一般,口中剩余的半口御前龙井因为受到惊吓也吐了出来。
“我?安叔叔带我来的呀........”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都说没位置了,还往里面冲,快走,快走!不然我要叫护院的来了!”那小生话没说完,身后就响起了刚刚的跑堂伙计急促的叫喊声。
“两位小爷,对不住啊,这小子急匆匆的就从外面冲了进来,拦都拦不住啊!你小子,赶紧走,这位置是你坐的吗?快,快,快起身。”
“额......不好意思啊,这是舍弟,不怎么懂规矩。”王道一有些尴尬的拿出一贯钱给那跑堂伙计。
“哈,哈哈,没事儿,小事情,您慢用。”跑堂伙计接过钱贯,立马转脸为笑。
“哥,你也太不地道了,出来玩儿都不带上我。”蓝衣小生两只手一边一个抓着绿豆酥,一脸怨恨的看着王道一。
“我出来是有事情的,怎么能带上你?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
“嘿嘿,我在你每件外衣上都放上了追踪符,自然就能找到你啦!”蓝衣小生一脸开心的看着满脸黑线的王道一。
“哎?这是谁?”蓝衣小生说了半天话,才发现一旁不吭声的李云凡。
“在下太清宫李云凡,不知阁下怎么称呼?”李云凡双手作揖,十分客气的问道。
“哦?太清宫,原来是李老道的人,又是我哥的朋友,那大家就不要见外啦,我叫.......”
“王道二,舍弟名叫王道二。”不等那蓝衣小生说完,王道一急忙说道。
“啊?.....哦哦,对,对,对,我叫王道二!”蓝衣小生看着朝他使眼色的王道一,一个劲的点头。
“嘭,嘭,嘭!”楼外突然烟火声四起,五颜六色的花火照亮的整个夜空,比先前试放的烟火更加绚丽夺目,在天空中勾勒出各式各样的形状。好似花月楼的上空就应该是这么的五彩缤纷。
此时的花月楼内楼外,身着包括太平道,包括神都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向同一个方向的天空。
“如此奇妙绚丽,当真是我大周盛世啊!”席中有人情不自禁的感叹道。
王道一听闻,原本上扬的嘴角,加大了些弧度。
“好哎,好哎,这烟火可真是好看极了。”王道二跳着站在凳子上,看着天空上方爆开的烟火兴奋的只拍手。
李云凡坐在那里看着一脸开心的王道二和漫天的烟火,也笑了起来,今晚他真的很开心,就如同年关之时和师傅一起来到太平道,隔着马车的窗户看向外面的感觉一样。
花月楼三楼的一处房间中,有一双眼睛并没有看向天空中的烟火,而是透着窗户一直注视着下方,李云凡所在的位置。
“二小姐,您盯着那一桌看了很久了,有什么特别的吗?”
“特别?这一桌可不能用特别去形容啊。”那双眼睛的主人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把玩在手中的一枚凤形银簪。
“老奴看那三人中有两位是宫中之人,还有一位应该是李自然的徒弟。”
“云姨,我说了好多次了,你我二人没有主仆之说,以后不要再老奴,老奴的了!”
“咳咳,老身知晓了,要派人额外关注这三人吗,人多眼杂,出了乱子对花月楼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不用,楼外那么多人,有一半儿是保护他们的,就算没有这些人,三层楼的这些人物也不敢让他们出半点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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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呆子,你怎么不说话呀,和你那师傅一个样子,不过还好,你没他那么凶。”烟火盛宴结束后,王道二对着一旁走出花月楼的李云凡说道。
“我.........”李云凡被说的一时回不上话。
“好了,好了,就你最聒噪。”一旁的王道一见李云凡答不上来,冲着王道二数落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此别过吧,再晚一点你可就回不去了。这令牌.....就送你了。”王道一将那紫金令牌递给李云凡
“这本是师傅给予你的,怎可转送于我。”
“你没这令牌,怎么回去了,难不成让你师傅给你开门?”王道一一脸戏谑的看着李云凡。
“那就谢过了,有机会在太清宫请你吃竹园的煲笋尖,我的手艺不错的。”李云凡接过紫金令牌,向王道一道了声谢。
“好的,一言为定。”
王道一看着李云凡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转身走向一旁的狭小巷子里,那里已经有一辆马车等候许久了。
“哥,我们的身份他迟早要知道的,你遮遮掩掩的干嘛?而且王道一和王道二这个名字真的好土,也就你想的出来”马车内传来那名蓝衣小生的声音。
“有些事情,提早知道就没有乐趣了。你绝的此人如何?”
“我觉着最起码比整天板着个死人脸的李老道要好,而且这人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跟个木头一样能有什么意思。”
“就是和木头一样才有意思呀!你不懂!”
谈话声随着马车的远去消失在太平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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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烟火盛宴的谢幕,人群已经三三两两的离去,但是花月楼前却有几十辆马车停在这儿,没有离去。
“可算是安全离开了,妈的,整个晚上都没有什么心思看烟火,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啦!”马车旁站着一满脸横肉,穿着极其华贵衣服的胖子,远远的眺望着那辆离去的马车。
“走吧,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早朝”华服胖子一旁的马车内传出一道老者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哎,好嘞,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