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难得今天永夜城没有下雪，一大早人们便起来聚集在城主府门口，等待着墨菲的命令。

但估计他们等不到公爵大人了，墨菲天还在蒙蒙亮就带着一些罪民往矿洞去，他得事先把那个裂缝堵住，亨利作为他的副手，薇薇安则在永夜城中挑选禁术合格的罪民。达到标准很简单，只要能够稳定控制就可以。

除了她之外，其余的四十二人都只会火焰，年龄均没有超过20岁，唯一特殊便是瑞秋，但现在瑞秋正在半月城公爵府中祛除着马铃薯的毒素呢。

挑选来挑选去，只挑选出十位合格的女孩。薇薇安看着其他人不甘心的神色，心中也不是滋味，但墨菲只告诉她要合格的，没有合格的并没有给出其他的安排。这下就让她为难了。

按照薇薇安的想法，她想把这些姐妹都带去半月城，虽然在永夜城中日子也是能过，但哪比得上半月城那般舒服？思考一会，薇薇安下达了人生中第一个首席助理的命令——把这些不合格的女孩编入公爵府当下人。

其余姑娘对这个命令非常开心，当下人她们并没有什么排斥的心理，只要能够在大祭司身边，那就足够了。

一切进行得井井有条，灰袍带着其他剩下的罪民和居民向着森林出发。

这下永夜城中难得清静起来，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城主府中充满了女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但府中有三个人不开心，他们原本是永夜城的卫兵，罪民来了之后因为被嫌弃年龄太大，就让他们在府中做些杂事。本来这也是一片好意，三人都差不多七八十岁了，别说当卫兵，就是连盔甲都穿不上，更不要说拿起武器保卫永夜城了。

昨天晚上墨菲来的时候，他们就一直琢磨着去请愿，让他们恢复原职，但谁想墨菲一大早就带着人出去了，现在府中说话最大的便是薇薇安。三人思索再三，跑去找薇薇安。

薇薇安见到三人来，吃了一惊，在听明来意时，更是吃了一惊，好言相劝，“三位老爷爷，您们要是不想呆在永夜城的话，等到大人走的时候可以跟我们一起走，去半月城……”

“不行！”其中一个老头，头发胡子花白，背鞠楼着，“我们三兄弟生是永夜城的人，死是永夜城的鬼！不可能去其他地方的！”

感情这三人是亲兄弟，怪不得长的如此像。但不要忘了薇薇安也才十六岁而已，虽然成为了公爵的助理，可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她一时间慌了神。

“老三，看把小姑娘吓的，”另外一个老头头发蜡黄，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一起，可想而知年龄有多大，他背着手，哆里哆嗦的上前来握住薇薇安的手，“小姑娘啊，你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让公爵大人让我们继续当守卫。”

薇薇安看着那双像是鸡爪一样的手，不知道怎么接话。

“呵呵，”这个老头笑了笑，嘴里的牙齿都没有了，“我叫贝拉克·铁钻，”他说着拍了拍头发花白的那个老头，“这是我三弟，埃尔达·星风，喏，”他说着歪着头指了指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另外一个老头，“那是我二弟，迪尔格·夜冕。”

薇薇安愣住了，赤羽的名字就很怪了，这里还有三个名字更怪的人。她扫了一眼三个老头，心中默念，头发蜡黄的是大哥，叫贝拉克·铁钻，；头发花白的是二弟，叫埃尔达·星风；另外一个没有头发的是三次，迪尔格·夜冕。

好罢，看样子不是亲兄弟，姓氏都不一样。

薇薇安想说什么，但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你就叫我铁钻就好了，我们喜欢人叫我们的姓氏，名字不喜欢，”贝拉克·铁钻捂着胸口咳嗽一声，看表情有些痛苦，“话说回来，公爵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薇薇安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大概晚上回来……”

“那我们晚上再来找，”铁钻说着对着薇薇安点点头，老二连忙上前来搀着，随后对着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老头叫了一声，“老三，别睡了，走了！”

薇薇安看着三人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这事她没办法做主，只能由墨菲做主了，或者灰袍，他现在好歹是永夜城的城主不是。

“小姑娘，忘记说一件事了，”老大铁钻走着突然站住了，转过身来看着满脸疑惑的薇薇安。

“老大爷，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老头上下打量一下薇薇安，“就是你现在的禁术已经达到顶峰了，但再想进一步光靠自己是没用的，你需要出去历练一下才行。”

薇薇安一愣，这三个老头怎么看都是普通人，虽然名字怪了一点。但怎么可能会知道禁术这个词？这词只有罪民内部的人会用，教会虽然知道，但都称为恶魔之力。而且这些日子她们修炼禁术都是到城外练的，并未在城中大张旗鼓的练。

按道理来说，他们不应该知道啊……

“老……”薇薇安心中一急，这个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随便被一个普通人看穿，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哎，不要着急，我们没有恶意，只是看你们每天这么辛苦有点看不过去罢了，”铁钻说完咳嗽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很皱的羊皮纸来，“我之所以会知道这些东西，实不相瞒，我的孙女也是罪民。”

铁钻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两兄弟，点点头，“所以小姑娘不用害怕，我们跟教会没有关系。”

薇薇安连忙上前，声音有些焦急，“那老爷爷的孙女……”

“哦，那孩子不在这里，在圣辉山呢，”铁钻呵呵一笑，把羊皮纸塞到薇薇安手中，“你想好了，可以按照上面的指示做。”

薇薇安看着手中的羊皮纸，脑海中已经乱作一团。她刚想问，发现三个老头已经推门出去了。

“您的孙女叫什么名字啊！”薇薇安思考一会，冲着三人的背影叫了一声。

“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