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瞧着官兵向他们走过来时,唐诗本是想要出手反抗的的。
可身旁的容渊却在这紧要关头突然轻捏了下她的掌心,令她不得不感到困惑。
唐诗侧脸看过去时,恰好看到容渊对她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而后,就见他硬是站着生生受了那侍卫一掌。
瞧着容渊嘴角留出的血迹,唐诗正欲惊呼出声,却看见容渊对她投过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唐诗愣了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才同他一样,乖乖的被人押着去了承乾宫。
只一路上,所见之处,皆是血流成河。
“父皇,儿臣看你来了,您身体可还好?”
这话虽是说的恭敬有加,但唐诗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的寒意。
听闻帐内传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容涣凤目微敛,如漆的眸子如寒冰般发出阴冷的光芒。
待他抬手撩起了明黄色的床幔,唐诗这才看见了躺在床上的盛国皇帝此时是什么模样。
双目混浊,面色苍白,似是看到了面前的容涣,他脸色顿时涨红,抬手指着容涣的手抖了抖,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唐诗侧目瞧着一侧的容渊,却见他面上很是平静,口中那想要安慰的话顿时被她收了回去。
“父皇,您不是想要撤了孤这太子之位吗?儿臣就是来同您商议这事的。”
容涣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只那笑意,却不曾抵达眼底。
“带过来。”容涣刚说罢,就见容渊突然被人押着走到了床边。
皇帝瞧见容渊嘴角挂着血迹,眸子一瞬间瞪大,转而又狠狠瞪着容涣。
容涣并不将他这刺人的目光放在心里,而是瞧着容渊低低嗤笑了声:“父皇不必生气,您不是想要皇弟做这盛国的皇帝吗?孤这是再帮您呢。”
说着,他薄唇邪邪勾起,冷硬的唇角越发冰冷:“待皇弟陪您一起去了,孤定会为他追封的。”
“太子殿下真是好大的口气!”
人未到,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
就见容逸身后跟着凤轻尘和谢婉一同走了进来。
而他们身后……
因是逆着光,唐诗不由得微眯了眯眼。
若是她没看错的话,应当是这盛国的皇后娘娘,谢婉的亲姑姑谢知蕴吧。
想来,刚才那道声音,必是出自皇后娘娘之口。
“皇后娘娘,您不在凤栖宫好好待着,出来做什么?”容涣瞧着一席盛装的女子,淡淡问了句。
那模样明显的没将其他人放在心里,倒是容逸见他这模样忍不住嗤笑了声。
“你还真当自己手段了得,可以将这盛国易主不成?”
那声音里满满的鄙夷之色,可透露的信息却是不少。
容涣听的心里一怔,旋即神色冷然盯着容逸:“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话音刚落,余光就瞥见唐诗被谢婉扶了起来,而她身后的士兵却始终没有出手阻拦。
这时,容涣才看出了是哪里不对劲。
难怪,难怪他会那么轻易的被抓起来,难怪他总觉得哪里有种怪异感……
想到此,容涣转身看着床边,却见原本被绑着的容渊不知什么已经站在了床侧,正似笑非笑的看他。
“你早就知道孤的计划。”
容涣语气肯定,没有半点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