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焰：何以证明？

碧海追踪：季老师要怎么证明？

季焰：在线做题？

碧海追踪：季老师调皮。

季焰又被这冷不丁的好像宠溺的话弄得一愣，回复：好好说话。

碧海追踪：怕吓着季老师。

季焰：我真不是“厦”大的。

碧海追踪：季老师哪个大的？季老师去过粤城吗？

粤城？

这两个字似妖魔鬼怪，季焰瞬间手指僵硬，直接锁了手机，摸出一支烟点上，连抽了几口。

何止是去过，是极其熟悉，甚至曾经打算余生都在那里。

他眯着眼睛大口大口的抽烟，似要把黑暗和疼痛全部埋入冰冷海底。

如纸面色终于好了些，才又冷静地掏出手机，回：以后不要提这个地方。

他很怕碧海追踪问为什么，还好，那个孩子早已深谙和他交流的规则，从不拂逆。他什么都没问，转而换了话题。

碧海追踪：晚上不做饭，季老师和我一起吃吧？

季焰心底冰凉，乍看这句话就带了日光般的温暖，诱惑着他答应，他轻轻勾了勾嘴角，斜靠在沙发上，软软地回：吃什么？

碧海追踪：季老师想吃什么？

季焰：不想思考。

他蜷缩在沙发里，短暂放纵自己去攫取他身上的一点暖意。

碧海追踪：好。季老师跟着我就好。

季焰：我又不想去了。你给我点外卖。

碧海追踪：好。

季焰微微抿起嘴角，眼睛酸涩。明明是虚拟的关心，对方还是一个孩子，可是在这反复的肯定里，他有一种久违的被宠爱被温暖包围的感觉。

碧海追踪：我做饭很好吃。

季焰：来给我做饭吧？

碧海追踪：好。

季焰终于被完全治愈了，眼睛微弯：不怕我把你卖了？

碧海追踪：我很聪明。

季焰哈哈大笑，彻底温暖起来：不，你要主动配合我。

碧海追踪：好。我会认真推销自己，努力让你多赚点。

季焰笑得东倒西歪，这个孩子一本正经说这些真是太好玩了，想一想他语音里的冷静，配上这种毫无起伏的对话，诡异地和谐。

季焰：硬性条件差怎么推销都不行的。

碧海追踪：我很帅。

季焰：自夸帅的通常都一般。

碧海追踪：我真的帅。

季焰哎哟笑倒在沙发上，不行了不行了，这个孩子真是太可爱了，怎么还有这么认真自己说自己帅的：发个照片看看？

碧海追踪：怕季老师自卑。

季焰：哟哟哟，还挑衅上了？发不发？

碧海追踪：我是有原则的。

季焰：嘁，我做饭去了。

碧海追踪：嗯，乖。

碧海追踪对他的话基本上都是听的，只有这个称呼，那次说了不让说，没过多久趁着他心情好，固态萌发。久了，季焰也就习惯了。

还在考虑要不要下楼去超市看看，有人敲门：“季老师，在家吗？”

季焰一愣，赤着脚跑去开门：“哎哟，大教授可舍得回来了？”

“哈哈，是不是想我了？”来人手提两大兜东西，笑得一脸都是褶子。

“哈哈，是是是，想你想得不得了，我刚才就感觉耳根发热，就想着谁念叨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