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内侍回话:“贝勒爷身边的侍卫把饭盒子放到外头茶水房,拿蒸笼翻热了再用。”
内侍添好了一碗海参冬菇虾仁羹递给康熙,康熙接在手里暖着手心:“贝勒爷管着禁中,你们就这样慢待他?去,把今儿的海参冬菇送一大碗过去,要热乎乎地到他手上!”
想了想又说:“传朕的旨意给内务府,以后敦贝勒的饭食就由宫里预备,按着皇子的标准送过去,要热乎乎的饭菜,不许轻忽!”
敦贝勒端着康熙赐下的汤,非常郁闷,今儿他带的饭菜是定郡王分给他的,里面满是自己喜欢的菜色,管着茶房的小内侍也是敏贝勒打点过的,中午吃的热乎乎可满足了,这会子皇上赏了汤,又不能不吃完,只好硬着头皮灌了下去。
陈乐轩传了康熙的旨意,笑着说:“可见皇上多看重贝勒爷,生怕贝勒爷没吃好,这点子事情都放在心里替您打算好了。”
敦贝勒谢了恩,塞了个小银元宝给陈乐轩,让他把空的海碗带走了,旁边的侍卫都上来凑趣:“主子爷果然得皇上喜欢,从来没有过的恩典都赐给您了!”
敦贝勒没接话,心里想着,自己管着禁中也不是一天了,去岁冬月,那么大的风雪怎么皇阿玛没想过要赏自己在宫里吃饭?不过是现在大哥中毒,皇阿玛物伤其类担心自个性命了,这才开始看重自己,有什么值得稀罕的。
想着想着,反而自伤起来,从来不指望能得到来自皇阿玛的温情,难得体会一次,居然想到的不是温暖,而是背后的意图,愈发难受。
等皇宫下了匙,敦贝勒同人交接好了值守,便骑上马对来接自己的小幺儿说:“你自个回去吧,爷不回去吃饭了!”
那小幺儿领了命:“知道了,主子,今晚去哪里啊?可要奴才来接?要不要轿子啊?”
敦贝勒摇摇头:“爷去定郡王府上,你们不必多管,要管事把门户守好,爷到了那边有人招呼。”
那小幺儿一笑:“可要奴才先去郡王爷府上告诉一声啊?”
敦贝勒想想:“算了,爷自个过去也快的很!你倒是绕路去敏贝勒那里问问,看看珀贝勒爷要不要也过去。”
小幺儿走了,敦贝勒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快马加鞭往定郡王府上赶,天可真冷,他肚子饿了,愈发想念定郡王府上的好汤羹了。
敏贝勒到的时候,兄弟们已经开始用膳了,他解了披风,搓着手说:“快点那双筷子给我,那边吃了一半我就撂了碗过来了,夹心饭真是难受。”
定郡王笑着说:“放着自己家的珍馐不吃,跑我这里来蹭锅边饭,嘴巴里还这么多话,活该你吃夹心饭。”
敏贝勒笑嘻嘻地拈起一块羊排,蘸了些芝麻酱吃了,望着敦贝勒说:“好些日子没见着啦,生了儿子都不请咱们吃酒,实在是薄情。”
提起自己的儿子,敦贝勒脸上露了几分喜色:“何尝不想请你们,只是大哥那边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大宴宾客,难免被有心人下舌头,还是等过些日子做周岁再大办吧。”
定郡王点点头:“这话说的是,小儿怕是载不得福气,等身子骨健壮些再办更相宜,我这边求了几个平安符,还有佛前供过的长命锁,待会你带回去,给孩子带在身上。”
又转头望望敏贝勒:“这些日子怪事多得很,正好你福晋有了身子,你多在家陪陪她,也免得有心人拿你做文章。”
敏贝勒冷冷一哼:“也不知道是哪个作死的对大哥出手,害得我们跟着有嫌疑,这样一点不念兄弟情谊,想来都让人心寒。”
一时三个人都无语,是啊,到底是亲兄弟,居然会下毒,真是一点情谊都不念了啊!敦贝勒抬起头,看着定郡王,沉吟了半天,正要开口,定郡王先开口了:“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有想法,只是我总觉得事情有蹊跷。”
:“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前儿还发脾气发作了好些人,他那么爱摆谱,我们这些人,谁入得了他的眼,在他心里,我们哪里是兄弟,外四路的奴才都比我们有体面!”敏贝勒一肚子的怨气。
敦贝勒忍不住点点头:“中宫的确太狂妄了,连他手下的奴才行事都是大胆放肆,这次的事,难保不是下人私自行事。”
定郡王抿着嘴巴摇摇头:“算了,不说了,明儿我正好进宫去给娘娘请安,顺道去瞧瞧惠妃娘娘,只怕这事最难受的人就是她了。”
敏贝勒顿时不服气了:“明儿我也进宫,你先陪我去见我额娘,然后我陪你去见嘉妃娘娘,咱们一起去见惠妃娘娘。”
定郡王瞪了他一眼:“你不嫌腿疼啊!统共那点时间,你同宜妃娘娘多待一会子好了,我那边不劳动你!”
敦贝勒往定郡王那里靠了靠,定郡王伸过手握了握他的手背以示安慰,敦贝勒反手拿包住了定郡王的手掌,眼睛看过去满是笑意:“哥,等倒春寒过去了,休沐一起去京郊逛逛啊?”
定郡王还没开口,敏贝勒就插话了:“逛什么啊,搞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天了,哥你就没点子想头?”
敦贝勒沉下脸,把左右一看,左右都知机地退下来,敦贝勒这才发作了:“九哥你说话也不看看地方,这话能随便说?”
敏贝勒嗤笑一声:“这里是八哥府上,要是这里都不能说话,这天下就没有能说话的地儿来,八哥也别东想西想了!自己府上都管不好,还能管哪里?”
定郡王忙出来打圆场:“谨慎些也没错,原也不是能在人前所的事,先吃饭吧,今儿的锅子里都是新鲜的大虾同扇贝,味儿正,多喝点。”
“画青在太子身边可有什么消息送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就写完了,可是抽了,贴不上来
那个,请多鼓励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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