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的根源定然就是祥叔口中的馨姑娘,而祥叔的酒酿元宵一定在其中有着不可磨灭的重要作用。
上官凌也没有说话,而是径直去了南越河边,也不管身后的云清欢是不是跟得上。
天虽然已经黑了,可是却不算太晚,所以南越河上画舫上的歌姬都在想法子拉客。见了上官凌这样衣着光鲜的公子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可是素来看着和蔼可亲的人,今晚却冷漠让人望而生畏。
有几个不怕死的上来邀他上船,却最终被他身上慑人的寒气给吓跑了。之后就再没人敢上来自找没趣了。
云清欢跟在他的身后,也尽量努力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毕竟她与这个男人不算熟识,虽然瞧着他格外好亲近的样子,天知道他会不会是心里变态,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拿别人撒气。
这种病例也不是没有。往往那些平日里看着特别好相处的人,私底下总会做出一些旁人不能理解的怪事。这些都是因为平时压抑的太过分了,所以需要找一种特别的方式发泄情绪所致。
凭云清欢的经验,她觉得上官凌不是那种人。可是凡是没有绝对。所以她非常小心翼翼的跟着,一句话不多问。
上官凌带着打包好的酒酿元宵在南越河的岸边席地而坐,看着南越河中来往的画舫,听着画舫上歌姬们婉转柔肠的曲子,良久,才取出了酒酿元宵,微微在手中停了一下,下一秒便一滴不落的倒进了南越河中。
云清欢一愣,难道馨姑娘已经不在了?
“她死了!”
云清欢正闪过那样的念头,上官凌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了。
“五年前,她与我成亲不过一年,就因为难产跟未出世的孩子一起去了。”黑夜的南越河边,夹杂在宛转悠扬的江南小曲中,上官凌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幻,好像不是真的,“我跟她初次想见就是在祥叔的摊子前。那天祥叔的生意特别的好,天色尚早,所准备的食材就都买完了,只剩下一碗酒酿元宵。那个时候我竟然也不知道让着她,只觉得她那双大眼睛瞪圆了怒视着我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不能让步,否则就显得自己好像怕她一样。所以,我对那碗仅剩的酒酿元宵志在必得。而她呢,则是因为以前吃过祥叔的东西,知道祥叔的手艺极好,所以也不愿意让步,于是我们两个就在祥叔的摊子前较劲儿。后来还是祥叔着急着收摊子回家,才不得已得帮我们想了个法子,叫我们两个分着吃。我那会儿也是实在饿了,所以便也不计较了。而她后来说,她那会儿也是饿的不行了,所以便也没反对。”
说到这里,上官凌顿了顿,冷漠的脸上终于又露出的笑容,“那是一个冬日的晚上,我跟她一人一口的分着将一碗酒酿元宵吃的一点都不剩。我觉得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以至于那日之后我念念不忘,所以总是在天黑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赶过去。而她也总是日日都在那里。后来有一天,我看到她跟一个男人一起过来了,那个男人对她特别好,而她也特别依赖那个男人。我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觉得从前美味的东西吃在嘴巴里也一点味道都没了。到那天我才知道,让我觉得美味的不是祥叔的手艺,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