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了。”
对,原来被包养过,现在把钱还了,连利息都没管就以为自己还清了?十五年,买个债券都能翻三番了。
小心眼轻如是想。
“你适才,”他似是在措辞,“又……在说谎。”
行,小黑你能耐了,都敢用肯定句了。
林轻抬起脸给他看了看什么叫面无愧色:“对,我就是在说谎。我不让上岛报仁慧的名字不是在帮刘宗,确实是在坑他。哦对,我爸爸也没有和邹阿姨问好,我压根就联系不上他。”
他别开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轻想了一会儿,伸出爪子把他的脸扳回来:“王小黑,我和你讲啊。刘宗他们家三代单身,弄个孩子特别不容易,所以每一代活得都特小心。”
他面无表情地闭上眼,默默纠正:“三代单传。”
林轻“哦”了一声:“对,三代单传,我就说听着有点别扭呢。来,接着说。刚才我说的医生俱乐部你也听到了,但是这种事儿嘛,属于灰色部分,可黑可白,单靠这个事儿,是不能把仁慧怎么样的。”
他仍闭着眼,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形容。
林轻伸出手“啪啪”拍了拍他左右脸颊,感叹一句:“大老爷们的皮肤这么好,你活得不羞耻吗?”
说完继续逼着皮肤好的大老爷们听她的复仇大计:“这件事儿确实不能把仁慧怎么样,但是那些人就不一定了。刘宗懒,刘宗他爸更懒,只要能不负责的事,他肯定是不会沾一点。一旦上岛把这个事捅出去,仁慧肯定会第一个撇清关系,到时候被曝光的是医生们,医生们也想撇清关系……只要矛盾一起来,第二步就好办了。”
说到这里,她神色有点不对,松开他的脸,后退一步靠上墙壁:“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大难临头,反目成仇?”
他略弯了腰,像小狗一样低头凑近了点:“那两个,不是一句。”
林轻嘴角抽了抽:“在我身上,它们还就是一句。”
一时间气氛有些胶着,林轻捅了捅他:“喂,小黑,你把我给你的4200给那个女解说了?”
他默了一会儿:“还给她了。”
林轻听到“还”这个词就气不打一出来:“要回来。”
他一愣,显得十分为难:“是她的钱。”看林轻脸色不好,难得动作敏捷地从胸前口袋里“刷”地掏出黑金卡来,“你用这个。”
林轻强作不为所动地挥开他的手:“再说一遍,我、要、的、是、她、的、钱。”
其实林轻说是这么说,本也没报多少希望。
他能花15年去找一个人,只为还钱,不可能被她这几句话说服了。
果然,他直起脊背,又变回那棵苍松翠柏:“是她的钱。”
林轻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在和谁怄气,一把把他推到一边,不耐烦道:“行,你不要,我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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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王思语和王铭清坐了一会儿,不见王信宏回来。
王铭清不好意思:“我表哥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慢慢熟了就好了。这会儿又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先去逛吧。”
王思语不解说的时候话也不多,但是每句意思都很明确:“再等十分钟吧。”
于是两人又等了十分钟。
十分钟后失踪人口自然还是失踪人口。
王铭清买了单,两人站起来朝店外走。
走到门口,一个人从外头进来,手里还端了两杯没盖盖的咖啡。
王思语刚一推门,就听哗哗两声。
她一抬头,看见林轻正淡定站在门那边看她,脚边躺着两杯壮烈牺牲的咖啡。
她身上的廉价破棉袄上,泼墨画似的。
王思语不愧是干解说的,反应很快:“没烫着吧?“
林轻摆摆手,很大度地:“烫倒是没烫着,只可惜了我妈留给我的传家宝……“
林轻两只细手指捏了捏快结冰的破棉袄:“这件衣服我穿了好些年了,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王铭清实在看不下去了:“林轻,你够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来就没见你穿过。小语,给她几百块钱咱们走。”
林轻耸耸肩:“我不和女人争。反正你们姓王的都是一家的,她毁我一身衣服,我让你表哥赔我一件不算过分吧?”说罢看向她们身后,“王公子,有空么?我正好下班,一起买件衣服去?”
借王公子十个胆子王公子也汪不出来“no”。
看到表哥点头,王铭清赶紧又去捅愣神的王思语。
王思语反应过来,客气地:“祸是我闯的,不能叫信宏帮我出钱。正好我们也要去购物,你一起来吧,看上什么衣服我来买好了。”
林轻一副“也好”的形容,蹬鼻子上脸地朝王小黑摆了摆手手:“那就不麻烦王公子了,您继续溜达去吧。”
王铭清和王思语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应对,听到从刚才起就没和她们说过话的王信宏慢腾腾道:“一道。”